周一。
卡洛和休漠剛踏進教室,就聽見班裡傳來熱烈的讨論聲。
一班掌握所有八卦的學委神秘兮兮地說:“你們都知道吧,初二尖子班裡有一個人族學長不是會算卦嘛,然後聽說,有同學找他算了一卦,他讓那個同學這周日去買張彩票。”
說到這,學委特意停下來頓了頓,繼續道:“那個同學這周日真去了。你們猜怎麼着,诶,那同學一看,他中了!中了一百多萬好像。”
此話一出,圍在學委旁邊的同學紛紛瞪大眼睛道:“真中了一百多萬啊?!”
學委猛猛點頭:“肯定是啊,你們去初二那邊聽聽,保真的。據說那個同學家裡的父親得了重病剛好需要一大筆錢,這彩票一中,他爸爸就有救了。聽我初二的朋友說,那同學差點沒抱着那學長的腿哭。”
“哇,這是救命錢啊!”
“對啊對啊,說起那個會算卦的學長,我也聽說過一些事情。據說校長他們定運動會或者各種大活動的日子都會去請教學長的爺爺,他爺爺好像是個非常厲害的大師。”
“那難怪他這麼厲害,原來還是家族傳承的絕學!”
初中正是中二病最嚴重的時候,雖說一班裡都是些腦子很好的同學,但腦子好,不代表不會犯病。
有同學道:“我也想學算卦,算算上周五的數學考試考幾分。”
這時,一旁聽了大概的卡洛突開口道:“不用算了,待會第一節就是數學課,十分鐘後你就知道了。”
說話的同學垮下臉,苦着臉對卡洛說:“班長,你不懂。我自己猜分數,和分數真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一早就到的莊楊露出非常無語的表情,拍拍那同學的肩膀,道:“沒事兒,猜不猜你的成績都是第一,我們班的數學狀元。”
數學狀元不好意思地扶扶小眼鏡,謙虛道:“隻是偶爾,班裡還是有很多比我優秀的同學,比如班長,比如休漠,我隻是運氣好一點兒。”
呵,運氣能好到小小年紀就拿了奧O匹克奧數比賽兒童組和XX算法大賽兒童組的冠軍?
莊楊心裡對這些明明成績好到爆但非要把成績算在運氣頭上的學霸,感到鄙視。
卡洛揚眉,聳了聳肩,和休漠相視一笑,回到座位。
休漠剛一坐下,莊楊和原本還在安靜看書的尼薩同時扭頭,眼神探究地盯着他。
兩道視線仿佛解剖刀,把休漠從頭到腳都解剖了一遍。
休漠莫名其妙地瞥了他們一眼,熟練地把手裡插好的牛奶遞給卡洛,讓卡洛喝。
莊楊出聲:“我已經和籃球隊的那幾個朋友說了,不要把周六發生的事說出來。”
說完莊楊安靜下來,慢吞吞地又道:“那……那什麼,對不起,休漠。我當時就不應該求着老大陪我去逞威風的,然後把事情搞成那樣。”
嘴硬且臭屁的莊楊平日裡可不會跟人說對不起,可周六回去後,他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睡不着,覺得還是得道歉。
卡洛眨着眼,看着很乖巧地抿起牛奶。
他其實沒敢告訴休漠,當時打架的時候,自己打得蠻爽的,有種學有所用的驕傲感。
想起休漠繃緊臉,兇巴巴的樣子,卡洛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讓休呼呼發現自己有喜歡打架這種不良嗜好,不然,休呼呼生起氣來很吓人的。
休漠可不知道卡洛在想什麼,他聽完莊楊的道歉,挑了挑眉道:“少來,你以後别跟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混就行了。畢竟我當時明知道鼻釘有松動,還跟過去,我也有問題。”
莊楊沒想到休漠這麼善解狼意,感動得就要落淚時,聽到休漠淡淡地補了句:“當然我的問題沒你大,我的問題那是建立在擔心卡洛的基礎上,你是純腦子有問題。”
“哈。”尼薩在旁邊笑出聲。
莊楊騰地炸毛了。
就在莊楊準備撲過去撓花休漠的臉時,上課鈴聲響了。
迫于數學課的淫威,莊楊遺憾作罷,扭頭回到位置上,準備接受數學老師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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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後,莊楊捧着三分之二都是紅叉的試卷,愁眉苦臉。
卡洛拿過莊楊試卷,替他看起錯題,邊看邊拿起筆給莊楊講。
休漠右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撐起一邊臉龐,眼神專注地盯着微微皺眉,在給莊楊講題的卡洛。
他們的位置靠窗,窗外,是燦然烈日。
太陽光毫無阻攔地穿透玻璃,灑下一片金黃。
卡洛一半眉眼上跳躍着光線,勾勒出他柔和的臉龐輪廓,鎏金色蔓延至他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濃蔭。
卡洛的金眸本就格外奪目,在太陽照耀下更顯突出,眼睛裡仿佛盛滿燦爛太陽光。
他認真起來的時候,眉頭總是微微蹙起,宛如一道小小的山巒。
休漠的視線不由控制地望向卡洛被校服衣領遮蓋住一半的脖頸,跳動血管透過薄薄的皮膚洇出淺青色,隻需咬破淺青便能飲盡濃烈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