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薰不是貓貓狗狗,但養人養寵都是換湯不換藥吧?
像惠他就養得很好啊,現在都長成一個有為少年。
五條悟很有信心把薰也養好。
一分鐘過去,毫無動靜。少女抱着雙膝發呆,縮在洗手間門前,發尾還在往下滴水。
五條悟納悶,不應該探索新環境嗎?
十分鐘過去,毫無動靜。少女埋頭到膝蓋上,露出纖細修長的後頸線條。
五條悟發揮耐心,手冊說了,适應時間一般要半個小時。
半小時過去,五條悟無聊得快長蘑菇了,薰依然毫無動靜,縮在她那一塊小地方,頭發滴的水都快流成日本海。
五條悟雙手插兜,轉身走進客廳,一邊找吹風機,一邊喊:“怎麼不吹頭發。”
他刻意夾起來的聲音吓薰一個哆嗦,擡頭看到五條悟拿着黑色吹風機站她面前。她閉了閉眼,順從地被他推進洗手間,見他沒把吹風機給她的意思,她也不敢吱聲,問就是害怕。那麼多小夥伴加上爸爸都沒反殺他,她更不可能做得到。
男人伸出修長的五指挑起她的發絲,晃動吹風機,風筒呼出溫緩的熱風。
吹完頭發,儀式就會又完成一步,可惡的咒術師揍人就揍人,為什麼還要折磨人的心理健康嗚嗚……
薰在心裡陰暗地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看不到給她吹頭發的男人神情認真,好像将給她吹頭的舉動看得無比重要,對待她的每一根發絲比對待他最愛的甜品還珍重。
“頭發是不是有點太長啦?”五條悟道。
薰機械點頭。
“那就去剪頭發吧!”五條悟道。
薰機械點頭。
出了理發店,薰摸了摸她的腦袋。
頭,還在。
“剪完頭發去吃飯吧!”五條悟道。
薰猶豫了下,覺得這是斷頭飯,最後機械點頭。
被五條悟帶着去了一家落座于市中心商業樓第一百層的日料餐廳,能在靠窗的位置一覽無餘東京夜景。悠揚的提琴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周圍的服務員也沒了蹤影,繁麗的大燈照耀四周。
此時這片空間隻有兩個人面對面坐着。
“吃完飯來說正事吧~”五條悟道。
薰哆嗦了下,機械點頭。
面前忽然被人遞來一份牛皮檔案,薰聽到五條悟的語氣漸漸沒了輕佻。她拆開檔案,眼睛睜大,是一份空白的高專入學申請表。
他緊接而來的話使薰瞳孔擴大,“你關起來那些人,讓他們自願為你而死,是為什麼?”
靜默半晌。
薰終于擡起頭,直視男人墨鏡下不帶情緒的藍眼睛,口吻從容:“這是詛咒,隻有有人願意為我死去,我才不用再吸血。”
五條悟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頓了頓,他本來隻是随口一問,并不指望她會回答。畢竟這孩子都堅持了一晚上不說話。
“這樣啊。”五條悟單手托腮,懶洋洋道,“表格看完了的話考慮一下,來高專讀書可以摘掉那些玩意,繼續在外面的話就不能摘噢。”
“不是要讓我生不如死再殺掉我嗎?”薰脫口而出。
“……誰跟你說的。”五條悟笑出聲,更多的是被氣堵到笑,笑得肩膀一顫。
薰不吭聲。
五條悟歪頭盯她,抱起胳膊。看她又縮回了自己的航空箱裡,他放平語調:“聽好,我沒打算殺你,名義上,你現在的監護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