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少女的剪影落在一側的牆壁上，他向下俯身，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另一隻手撐在她大腿側。她柔軟的手搭在他肌肉結實的肩膀上，兩人眼裡倒映出彼此的身影，呼吸纏成白色的氣團。

薰微微咬緊牙，别過頭，指尖微微顫抖地掐進男人繃緊的肌肉。從她頭發落下的水珠滴到他露出的白皙臂膀，壓着桌子的手背淡色青筋凸起。

“喝我的血就好了。”五條悟手指伸進她頭發裡，語氣柔和。

“幹嘛還管我。”她不去看五條悟的血管，還是能聽到他血液流動的聲響，她艱澀地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非要救我？不是說我自甘堕落嗎，你是不是太自傲了點，覺得自己能感化詛咒？”

“你為什麼痛苦呢？”五條悟不答反問。

薰微微睜大眼，聽到五條悟口吻輕哄：“喝吧，沒關系的啦。”

要讓從前的五條悟看到現在的他，那是無法想象的。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會有哄着别人去喝自己血的一天。

少女蹙眉咬唇，神經質地瞪大顫動的紅眼珠，源源不斷的透明液體滑過臉頰。

又冰又燙的眼淚掉到五條悟頸窩，讓他眼睫顫了下。他唇角上翹。擡手又扒開一點衣領，露出白皙的鎖骨，“想喝就喝吧，我用反轉術式，不用客氣——”

他的話音被冰涼而柔軟的嘴唇打斷，像小狗般的尖牙先是輕輕刺穿他動脈，緊接着跟失控的蛇類般粗暴地吸吮他動脈中的血液。

還真是不客氣。五條悟彎了彎唇角，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少女細膩的後頸。

“我這次是認真的哦，你要是以後再去喝别人的，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知道了吧。”

回應他的隻有細微的吞咽聲和連綿不絕的淚水。

他突然想到，薰以前進食時也是這樣對待她的獵物？邊哭邊喝他們的血嗎？也會為那些混蛋掉眼淚？她的痛苦源自于這裡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心髒像被關進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随着血液流失，反轉術式發動，他忽而感到口幹舌燥，渾身發熱，心髒悸動的頻率快得不正常。他呼吸急促而重，後脊生出醉酒般的燥熱，整個人像被放到火上炙烤般，血液也被煮的沸騰。

科學教室器材設施繁多，空間狹窄，兩人擠在窗邊的桌前，冬月的風絲毫沒能降下五條悟滾燙的體溫。

他猛地感覺到身體變化，眼部肌肉抽動使墨鏡下滑到鼻梁，喉結滾了滾。耳畔在這時響起她輕輕的喘息。她的嘴唇離開他的血管，正當她的綠眼珠微垂就要向下看時，五條悟空出另一隻手向上提了提褲子，想找衣服擋一下，唯一的外套在她身上。

“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來忘記告訴你，被我大量吸血的人幾乎都會産生交-配的沖動，我不吃女人，女人會怎麼樣我不清楚。”薰抿了抿嘴唇，口腔裡漫溢咒術師比常人美妙百倍的血液甜味。

“……哇哦，男人你就清楚了？”五條悟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有多咬牙切齒。

薰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伸出指尖輕輕抹去唇角血痕，探出舌尖舔了舔黏血的指縫。聽着靜谧空間裡男人美妙的心跳聲，然後她手指向下憑感覺指着她膝蓋剛才碰到火熱熱的東西的位置，口吻天真中透出不易令人察覺的諷意：“所以你是想交-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