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楹開着江亭楓的車去了機場,如願見到了沈鹿聆,她一身紅色裙子,一頭波浪發不長也不短,一瞥一笑之間都有種自由感。
她親昵地抱住了蘇初楹:“初初,好久不見。”
蘇初楹回抱她,言語間都是故人久别重逢的歡喜:“是啊,好久不見。”
蘇初楹挽着沈鹿聆的胳膊,帶着她去了停車的地方,沈鹿聆叫到車後不經感歎:“姐妹,你這是怎麼提到這輛車的?限量款哎。”
“江亭楓學長的車。”
沈鹿聆一愣,蘇初楹跟她解釋:“我們都搞錯了,哥哥的心髒捐給了江學長的媽媽,其他的事情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那一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沈鹿聆皺眉:“濯池哥研究室出問題的時候我在國外做交流,出事以後我接受不了就一直沒敢回來,我向叔叔阿姨打聽了你的情況,他們說你在時家治療,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求生意識,不過就在不久前你突然就好一些了,時越說是你配合治療的效果,我們也沒有再深問。”
蘇初楹語氣很認真:“時越騙了我,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他哪怕是死我都不希望他催眠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催眠了我。”
沈鹿聆一臉擔憂,她清楚蘇初楹的性格,如果時越騙她,她一定會和他從此不來往,斷了這些年的感情,無論他的初衷是好是壞。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如果你想恢複記憶的話就隻能找别的人再次催眠,可是時越的催眠技術太厲害了,國内很少有人能和他比。”
蘇初楹想到了昨天她和宮澈的對話:
昨天晚上她找了宮澈,在這之前她查過了宮澈的資料,他不僅僅是歸國數學博士,他還雙修了心理學,是世界首席催眠師萬笙予的學生。
蘇初楹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坦白:“宮學長,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宮澈笑的很溫和,宛若翩翩公子:“你說。”
“我能請你催眠我嗎?”
宮澈似乎沒有想到蘇初楹會這麼說:“你是想通過催眠忘記一些東西還是說想起一些東西?”
“想起一些往事。”
“其實有時候忘記也是一件好事。”
“不該忘記的事情如果忘記了就不是一件好事,人不能因為自己的喜怒哀樂就選擇忘記,這是我的觀點。”
“你和我一個故人很像。”
宮澈目光看着蘇初楹,似乎在看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宮學長,或許我見過她。”
宮澈好奇:“你見過?”
“我有一年曾跟着我奶奶去拜訪過你的老師萬笙予,她有一個女兒叫萬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脖子上帶着的是她的項鍊。”
宮澈好像又想起了驚豔了他的少女,他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答應了蘇初楹的請求。
“你選擇一個時間,跟我們的研究時間錯開,地點你來定。”
蘇初楹把她和宮澈的對話大概告訴了沈鹿聆,兩個人驅車先去了花店,一人買了兩束洋桔梗。
到了墓地後,偶爾有風吹過,徐詩的墓碑上是她十八歲的模樣,這張照片還是宋濯池拍的,看着她的照片就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而她的旁邊赫然是宋濯池的墓碑,少年也是十八歲的模樣,因為這張照片是徐詩為他拍的,是徐詩眼裡的他。
蘇初楹聽媽媽蘇傾說,宋濯池很早就買下了徐詩旁邊的墓碑,因為徐詩在海裡去世,所以宋濯池怕她害怕,很早就留下了一封信,希望他如果離世,能把他的一半骨灰灑在徐詩去世的那片海裡,一半骨灰葬在她的旁邊,永遠以這樣的方式守護她。
蘇初楹和沈鹿聆分别把手裡的桔梗一人一束放在了兩個墓碑前。
兩個人的語氣都很哽咽,好像心真的很痛。
“哥哥,詩詩姐,我和聆聆來看你們了,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怎麼隻來看過我一次呢。”
“今天我就要記起很多事情了,到時候或許沒有顔面來見你們了。”
蘇初楹其實能猜個大概,如果說真的如舒微所說的那樣,那麼跟她一定有關系。
“濯池哥,詩詩姐,你們要在另一個世界幸福。”
沈鹿聆雖然喜歡宋濯池,但是在宋濯池和徐詩表白後她就慢慢在放下了,隻不過記憶裡的少年太好了,她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