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維東聽到這裡直接身體前傾,來了興緻,“你認識?”
“那當然,我大學同學,隻是不住在一個宿舍,算是點頭之交吧。當年還因為她形象好,被戲劇社的人追着求加入。别說,戲劇社的同學眼光确實好,她出演的戲劇可謂一票難求。”林夕說完,一臉意外地看着餘維東,“你對她很好奇啊?我還以為你除了工作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好奇心呢。”
“好奇多正常,一屋子全都是業内的頂尖人士,就她一個眼生的,我不好奇她我好奇誰?”餘維東試圖狡辯,“林夕姐,你大學是學法的吧,難道學法的都喜歡跨行找工作?”
“我最開始應聘的就是宿火的法務部,隻是能力出衆老闆提拔。她我就不清楚了,畢業之後她人就像蒸發了一樣。朋友圈不發,同學聚會也不出現,要不是逢年過節給她發祝福時她會回複,我都以為她失蹤了。沒想到這次出現如此高調,竟然跟着裴錦繡,也不知道是哪一脈的人。”
“這麼厲害啊,都是同學,你不去套套近乎?說不定能在未來能互幫互助。”餘維東說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替你去探探門路。”
“呵呵,”林夕冷笑,“這麼積極,是為了給我探門路嗎?我看是你自己想和人家接觸吧。”
而羅嘉良一臉懵,“誰啊,你們在說誰?”
“裴制片身邊的那位女生啊,帶着一個深海一樣藍色的帽子那個。”
林夕對餘維東的描述略感無語,“那是法式貝雷帽。”
“可是,”羅嘉良還是很疑惑,“我進去的試鏡的時候,裴制片身邊沒有人啊。”
對于這個情況,餘維東和林夕都有些意外,按理來說上司沒有離席,作為實習生的人也不應該離開。
大概了解了二人在說什麼的羅嘉良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誰還沒點急事,說不定她去衛生間了呢。”
兩個喜歡事事周到的蜂窩煤心眼子看向羅嘉良,感覺他說得還挺有道理。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像他倆這樣完美的活法,這樣很累,有些人就比較随性,有什麼事就說,即便被人拒絕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将這個插曲暫時抛開,餘維東轉移了話題。他内心深處還是想繼續追問的,但如果繼續下去,羅嘉良也會跟着打趣他了。這個場景太可怕,餘維東趕緊将這個想象趕出腦海。
《破傘》的各方面都做好了準備,于是演員進組圍讀劇本。作為制片方,崔辰淼也會到場。
在讀劇本期間,桌子一側是演員,另一側是導演編劇制片攝影服化道等劇組工作人員。餘維東到的時候,看到崔辰淼已經到了,于是他超絕不經意坐到崔辰淼的對面。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崔辰淼擡起頭,看向對面。二人的視線對上了,崔辰淼對餘維東禮貌笑笑。
餘維東的心情莫名其妙變好,跟着笑了。
恰好有人在他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由于餘維東的笑容太過燦爛,沒來得及将笑容完全收回。
接收到一張陽光開朗笑臉的羅嘉良人都要麻了,他見過餘維東最多的笑是似笑非笑,讓人覺得他實在欠揍。這如此健康的笑容莫名讓羅嘉良感覺後背發涼,出于對危險的警覺,羅嘉良明智的選擇假裝自己沒看見。
等人全部到齊後,大家将劇本進行了多方面的解讀,拿到全部劇本的餘維東對景辰這個角色理解得更為深刻,并且對這部劇為何被多方重視的原因也更加清晰。
破傘,既是名詞,也是動詞。
是鐘馗巡遊人間時,遇到了一把神秘的傘。這把傘看似普通,但實際上是一件邪物,傘下藏匿着許多惡鬼和邪靈。這些惡鬼利用傘的遮掩,在人間作惡,躲避天神的追捕。鐘馗識破了這把傘的詭計,便揮劍将傘劈成兩半。傘破之後,惡鬼們無處藏身,紛紛現出原形。為了将其捉回,鐘馗帶着那把被他打破的傘四處尋找,憑借他的神力,将這些惡鬼一一捉拿,最終将他們打入地獄受罰。
也是景辰身為禦史監察百官,打破欺壓百姓的小吏背後的那把保護傘。這把“傘”很大,是因為既得利益者相互勾結。由于資源分配不均,掌握着大量資源的世家大族十分團結,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資源夠多,就算讓給和自己同樣的世家也無所謂。因為夠多,所以虧損部分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所以他們能夠聯合,即便被對方坑了也是瘦死的駱駝。而百姓手裡的資源太少了,他們隻能依靠這些世家手裡露出的零星資源生活。這些零星的資源關乎着百姓一家人的生計,他們聯合不起來,因為他們賭不起,一旦失敗,就是一家老小的全部性命。
惡鬼有普通人沒有的神通,世家有百姓沒有的資源,二者的表現如此不同,二者的實質卻又如此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