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不在,所以我才覺得不正常。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在公司隻會出現在那些地方。”
“那我們去找找容易藏人的地方吧,你找的是羅嘉良常去的地方,這次讓我去找人少的地方,比如樓梯間或者地下車庫。”
“不等警察來嗎?”
“我不喜歡一直等下去,我喜歡主動出擊。”
崔辰淼起身,想出門找羅嘉良,但餘維東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羅嘉良一個成年男人都被帶走了,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這話說得真心,但崔辰淼不語,隻一味盯着他的胳膊。
她的眼神讓餘維東想起了《破傘》拍攝結束的那個夜晚,慶功宴,觥籌交錯,無人的酒店走廊,璀璨的燈光,以及疼痛的手腕和摔痛的屁股。
于是他默默閉嘴,換了一種說辭,“那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
崔辰淼沒有拒絕,剛剛餘維東在攔林夕時動作很快,她看得出來,餘維東是有些速度在身上的。
二人在搜查這些地點時,餘維東有些緊張。作為一個習慣了平穩生活的普通人,在直面犯罪時難免會不知所措。
為了緩解自己的心情,餘維東又開始和崔辰淼聊天。
對于餘維東的這種狀态,崔辰淼能夠理解,因此也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聊天,餘維東得以更加了解崔辰淼。
崔辰淼是知識分子世家,有一個當物理教授的爸,還有一個當美院院長的媽。但她對這兩個方向都沒興趣,反而學了法學,畢業後加入檢察院系統。
在處理一起明星拉皮條案子時,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并且在供述了他知道的所有黑暗内幕後就自殺了。
不是被自殺,而是自己悄悄收集牙簽,用膠帶綁在一起,直徑差不多五毫米,用蠻力插進了自己的太陽穴。
這不是一個痛快的死法,這是他給自己的懲罰。
這件事給崔辰淼造成了不小的沖擊,因此她想将整個案件事實調查清楚。
可惜,在她上報時,領導告訴她這個事很難,隻是一份口供,沒有切實證據,根據司法程序,這些人根本不會被定罪。要想将他們抓起來定罪,必須有證據。可如果展開調查,又勢必會驚動這些蟄伏在蜘蛛網中間的蜘蛛,給他們毀滅證據的時間。
但崔辰淼咽不下這口氣,她看着口供中涉及的金錢交易,涉及的受害人數,她的心就痛到滴血,這些數字的背後,是多少家庭的破碎與磨難。
因此她辭去檢察院的工作,成為了一名卧底,準備找到證據,将這一條黑色産業鍊一網打盡。
好在姥姥和娛樂圈的幾位泰鬥夫人關系好,崔辰淼直接走後門,成為了張廣獻的關門弟子。
但她的親人并不知道她去當卧底,而是一位她被人心的黑暗吓到了,自動放棄了這份危險的工作,因此歡天喜地地答應了她,讓換行業。
剛開始,張廣獻并不想收這個半路出家的學生,但架不住自家太太已經答應了,為了不讓太太在好友面前丢臉,張廣獻勉強答應收崔辰淼為徒。
大師之所以被稱為大師,就是因為他們能在自己的領域積累大量經驗,并将這些經驗加以總結,得出比其他人更加系統有效的方法。他們的一句點撥,比自己在行業内摸索要有效率的多。
再加上崔辰淼本身就是聰明孩子,學得快,讓幹啥就幹啥,并且很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張廣獻雖說收學生的時候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認可了崔辰淼的能力。
也是因為崔辰淼自己能力強,張廣獻才會将她推薦給裴錦繡,完全不用擔心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對餘維東,崔辰淼隻是簡單講了講自己的家庭,那些不該講的都沒提,特别是工作中需要保密的部分。
“可是卧底工作還是很危險的,你看,羅嘉良都不見了。如果他們懷疑到你身上,這次失蹤的就是你了。”
“不能因為危險就向犯罪分子妥協,這隻會讓他們更猖狂。”崔辰淼說得很認真,這也是她進檢察院的初心。“再說了,院裡也隻有我符合标準,其他人要想進圈子調查實在太難了。也不是說不能成功,隻是需要耗費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我們拖不起,拖得越久,受害人越多。”
“那我能問一下那個卷軸裡是什麼嗎?”
“一份交易清單,上面的内容能印證之前自殺的明星的口供。”
“這樣證據也有了,不能進行逮捕嗎?”
“涉及到的人多,批捕令簽發也需要時間,為了不給他們互相報信逃跑的時間,隻能同時行動,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