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亭眉頭微鎖,神情凝重,“我們還是來晚一步,人被他們帶走了。”
“世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陸雲亭在地上發現一葉子手鍊,“這我好像在哪見過。”他的腦海中閃現陳雙的樣貌,雙眼微微睜大,不可思議的想法湧現,呐呐自語,“她會不會和這事有關聯?”
他心裡更傾向不會。
“世子?”方小六再次問道。世子是不是被吓到了。也是,畢竟世子第一次經曆這些,還那麼年輕,可以理解的。
“小六,我們走。”
陸雲亭和方小六架起輕功,瞬間消失。
陳雙回到家中,已是傍晚,陳樂在院子摘菜,陳歡在邊上坐着,兩人小聲說着話。
陳雙将兔子抱給陳樂。
“哇!兔子。”陳樂抱着兔子,使勁地親,“長姐,我可以養它嗎?”
“恩。”
陳雙将死狼安置後,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陳雙的味覺和常人不同,嘗不出來味道,她每次做飯都是估摸着放調料,從不嘗。
翌日清晨,陳雙帶着狼的屍體來到街上。
但是問了幾家,沒人願買她的。
她蹲在街頭,看着人來人往,心中一陣落寞,這鎮上的人真容不下自己。自己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但是想到娘親說的話:雙呀,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離開這,外面更難謀生。
她擡頭看着天空,一群結伴的鳥兒掠過,心中不禁感慨,連鳥都不怕遠方的路是否可行,自己又有何懼?
她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主意。
片刻後,她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貼了兩條胡子。
她繼續蹲在街邊售賣,一買主看她個子不壯,心中有所顧慮,這人能殺死狼?怕是下了某種藥,猶豫了一會,便走了。
來看的人不少,買的人卻沒有。
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時候,一道聲音讓她眼中增添了一絲喜悅。
“這多少錢?”
陳雙擡頭看去,是一身穿紅色衣服的少年,長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纨绔子弟。
“十兩”
那少年嗤笑道,“你以為你這是豹子還是老虎?”
見陳雙不吭聲,那少年挑着眉說道,“你如果陪我一晚,或許,我能考慮。”
陳雙眉頭皺了皺,瞬間警惕起來,自己現在是男裝,莫非被他看穿了?
少年傾身靠前,呼着熱氣,色眯眯地看着陳雙,“如何?小娘子?”
陳雙最厭惡男子靠自己那麼近,瞬間拿出一根銀針紮進他的脖子。
他捂着脖子,惱怒道,“你,你竟然敢,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
沒等他說完,陳雙拿起銀針,狠厲的眼神掃過去,少年連滾帶爬,走了。
天色将晚,陳雙準備收拾回家。
“等一下,請問你這狼還賣嗎?”
“恩,十兩。”
陳雙接過錢,心中的石頭落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喊住買主,“等一下,我們是不是見過?”
買主其實是陸雲亭身邊的方小六,受陸雲亭任命,來買死狼的。
方小六沒有停下,反而加快腳步,溜走了。
陳雙看着手中的銀子,目光沉了沉,受了他的人情,不是好事,跟這樣的人糾纏不清,總覺得不妥。
她越想越不對勁,追了上去,在拐角處,碰見了方小六和正跟方小六碰面的陸雲亭。
陳雙将手中的銀子抛過去,厲聲道,“不要再來煩我。”
陸雲亭拍了拍額頭,一股勁地在歎息,歎息完後,轉向方小六,埋怨道,“交代你點事,都辦不好。下次不帶你出來,帶方小五。”
方小六咯咯笑,心裡暗樂,我才巴不得,留在王府,比這日曬雨淋好多了。這幾天都曬黑了不少。小花花肯定嫌棄我了。
“在瞎想啥,又在想那隻小花貓了?”
方小六站正身子,嚴肅地回道,“是。”
陸雲亭看着走遠了的陳雙,追,不是;不追也不是,急得直跺腳。
“世子,您不是一向鎮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動,怎麼,一到陳雙姑娘這,您卻手足無措了?”
陸雲亭敲了一下方小六的額頭,“就你聰明。”
陸雲亭的面上不顯情緒,但内心卻澎湃不已。他眉頭微皺,心中謀劃着,該如何才能幫到她呢?
他摸着手裡的葉子手鍊,眼睛眯着,自語道,上次,她真隻是去狩獵,看來那件事,跟她沒有關系,懸着的心放下了。
上次追蹤的黑衣人,這段時間,銷聲匿迹。這讓陸雲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六,我有個計劃。”陸雲亭附耳小聲說道。
陳雙從鎮上回來,沒有回家,而是去找裡正。
她站在門前,猶豫了會,敲了敲門,喊道,“裡正,我找你有事。”
正在吃飯的裡正,看了一眼桌上的幾個人,放下碗筷,便走出去。
“陳雙,這個點了,你吃飯了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找我何事?”
陳雙垂眸片刻,擡起頭來,目光堅定,語氣卻不帶絲毫情緒,“裡正,上次,村民們的提議還作數嗎?”
裡正猛地一驚,狐疑地看着陳雙,欲言又止,臉上不知是喜還是悲,伸出的手,擡到半空,又悄然放下,抿了抿嘴,“作數的。你,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