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那毒它怕你。”

陳雙不由一愣，将手去觸碰那黑煙，果然，黑煙嗖地避開了。

小茸說的是真的，那我的血是不是可以救馬？

她要破手指，将血滴到馬的嘴裡。

血剛下肚，馬的周身亮起丹青色的光芒，光芒中還摻雜着一股黑煙。

黑煙猙獰着，被丹青色的光芒揪着，離開馬的身體，撕碎在半空中。

馬的神情變得輕松，看上去，利索不少。它站起來，抖了抖身體，向着天空，大叫一聲。

圍着陳雙，歡快地轉圈圈，轉了幾圈後，它停下來，臉貼近陳雙的臉，輕輕地蹭了蹭。

緊接着，它跪了下來，化形成一少年，開口說道，“謝謝你。我的主人。”

陳雙一把把他拉起來，淡然道，“我不是你的主人。”

“你既然已化成人形，我便不能再騎着你了。你離開吧。”

馬聽到陳雙要趕自己走，心中一堵，它再次跪下來，哽咽道，“我不知該去哪裡。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來自哪裡。”

陳雙一聽，心裡酸澀，這跟她何其相似，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她那趕人走的心牆已坍塌。

“既如此，你便跟着我吧。”

馬兒的雙眼亮了，高興地圍着陳雙轉來轉去。

“你說你不記得你是誰了？那我給你取個名。”她沉思一會，說道，“你就叫小灰吧。”

“好的，主人。”小灰點頭說道。

“你以後不用叫我主人，跟小茸一樣，喊我老大吧。”

“好的，老大。”

小茸跳出來，打量着小灰，這個小屁孩身上怎麼有一絲怪味，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怪味。它盯着小灰，發出警告的鼻音。

小灰似乎感受到了敵意，笑了笑，說道，“小家夥，我不會打你的。”

“你說誰是小家夥？我可是活了幾百年的。哼！”小茸仰着頭，不屑地說道。

小灰聞言一愣，幾百年？那不是老妖怪了嗎？他擋在陳雙面前，“老大，你不要怕，我保護你。”

小茸噗嗤笑了，“小傻子，老大才不用你保護。真是個呆子。”

陳雙苦笑一下，阻止了這兩個小可愛，“好了。”

“你們都是我的寶。走了。”

她抱起小茸，走在前，小灰撓了撓頭，還是沒想明白，小跑跟了上去。

一草妖從土裡，幻化成一青衣少女，少女頭上戴着兩片草葉，紮着兩個丸子頭，手上戴着鈴铛。

她是竹青派來的，名為玲珑。玲珑是竹青的心腹和一門大将，擅長幻化成各種形态的物。

玲珑拿出傳聲牌，恭敬地問道，“主上，要不要我去殺掉那個馬妖？”

半響，牌子傳來聲響，竹青那淡漠的男聲，緩緩說道，“不急。再看看。”

“是。”

玲珑下一秒幻化成一粒灰，随着風，一路飄，貼在陳雙的青絲上。

陳雙察覺有什麼東西在跟着自己，停下腳步，觀望着四周，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老大，你怎麼停下來？”小茸問道。

“沒什麼。”

她心想道，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沒有了馬，走路實在是太慢。走了半天，也沒走多少路程。

她們坐在一大樹下，微風襲來，一黃葉掉在陳雙的頭上，剛好砸到玲珑，

玲珑嘀咕着，“這破葉，好大膽子，連姑奶奶都敢欺負。”

她剛說完，小茸跳上陳雙的頭上，一掌拍下了玲珑

“唉喲。”

玲珑在這一掌下，不得不化成人形。

她拍拍屁股，站起身來，笑嘻嘻地說道，“老大好。”

糟了，這才走了多久就被發現了。我怎麼這麼笨呀？回去不是被他們嘲笑死了。

沒想到還有這一厲害的家夥。主上又不讓說，隻能先糊弄過去再說。

“你是誰？”陳雙冷冷地問道，“一路跟着我，有何企圖？”說着，拿出一根銀針，抵在玲珑的脖頸處，玲珑稍微移動分毫，便能見血。

玲珑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我是玲珑呀，老大你不記得我了嗎？”

“？？”陳雙看着小茸，這怎麼和初見小茸時的場景那麼像？

小茸擺擺頭，氣鼓鼓的說，“你别用我的話，讨厭！”

“老大，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妖。殺了她。”

陳雙不是心善之人但也不是弑殺之人，她銀針往裡一推，再次問道，“說！否則，死。”

“那你殺了我吧。”玲珑閉上雙眼，毅然道。

陳雙終究是心軟，她把銀針放下，“罷了。你走吧。”

玲珑心中一喜，這女孩真有意思，抱着陳雙的大腿，“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老大你。我死也不會走。”

“那你去死吧。”小茸運起法力，朝玲珑一揮。

玲珑竟然沒有躲，生生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