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亭醒來,望了望頭頂,這不是牢房,也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獄。
看着這房間的裝飾,他輕笑出聲,“我這是被救了?救我的還是個權貴。”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心中大喜,蹭地想坐起來,“嘶!”,身上的幾處傳來針刺的痛感,讓陸雲亭倒吸一口涼氣。
但很快,心中的喜悅蓋住了那痛感,他躺回去,側着臉,雙眼直直看向陳雙。
陳雙緩緩醒來,睜開雙眼,剛好對上陸雲亭的目光,前者面無表情,輕啟薄唇,“你醒了。”
她走到床邊,雙指壓在陸雲亭的脈象,“命保住了。”沒有預兆般,将陸雲亭身上的那幾根銀針拔掉,運起内力,重新紮了幾個新的穴位。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呀?”
陳雙聞言,眼眸一瞥,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微微側臉,餘光掃了掃陸雲亭。
看他想說而又不敢說的樣子,陳雙的眉毛揚了揚,繼續手中的紮針動作。
“你怎麼在這?”陸雲亭看向陳雙,幹裂的嘴唇開啟,問道。
陳雙不答反問,“你為何在這?”
半響,她紮入最後一根銀針,收好袋子。“罷了。與我何幹。”
她起身,徑直離去。
陸雲亭看着陳雙的背影,眼眸垂下,欲言又止,但最終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他來此是為了暖玉,但是現在暖玉沒有拿到,反而落得如此狼狽,怎麼還好意思說出口?
暖玉已到手,南疆的隐患已除,是時候回去了。也不知道村裡現在如何了?
陳雙他們離開後,不久,小雲吸收日月精華,很快,化成了人形。
化成人形的小雲,少年模樣,頭上頂着兩個角,眼睛還是原來的紅色。
“小彩,你看,我化成人形了,我可以抱抱你了。”說着,就張開手,朝小彩沖過去。
“想得美。”小彩往旁邊一偏,小雲撲了個空。後者嘟着嘴,委屈巴巴,“沒化形時,都親過了。化形了,怎麼就不能抱了?”
“化形了,就是人了。要知羞。”小彩咯吱咯吱,笑道。
趁着小彩不留神,小雲撲過去,“這不是抱到了。”
感受到小雲強有力的心跳,小彩的臉埋進小雲的胸膛,眉眼笑得彎了彎。“也不知主人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有點想她們了。”
遠在南疆的陳雙,正收拾東西,準備回來。
“老大,你真的要走了?”馬玉依依不舍的看向陳雙。
趙東白眼一翻,高大的身軀擋在陳雙面前,“時間不早了。”話語中滿是酸酸的味道。
“用完暖玉,自會歸還。到時即可相見。”陳雙說完坐上了馬車。
馬車是馬玉命人安排的,隻因陸雲亭傷勢過重,用法術瞬移,會加重傷勢。
陳雙未開口要馬車,但馬玉看得出。
馬車啟動了,來送别的百姓,紛紛揮手告别,眼裡含着不舍。
有的人心裡,想着陳雙能再回來。
剛出了南疆的結界,陳雙停了下來,她沉默一會,對趙東說,“你對結界了解較深。麻煩幫加固一下南疆的結界。”
趙東正一副死臉,死盯着陸雲亭,聽見陳雙,喊自己,立刻換了臉,笑吟吟,湊過去,“不麻煩的。為了雙兒做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着,他跳出馬車,升至半空,雙手和十,嘴裡念着術語,瞬間,黑色的光暈一層一層疊加在南疆的結界上,形成一道屏障。
完事後,他緩緩下落,眉眼歡笑地鑽進馬車,“雙兒,好了。”
陳雙點點頭,對于稱呼,她不想再去和趙東争辯了。
因為,說了也沒用。
陸雲亭這一路都是半睡半醒的樣子,聽見趙東喊雙兒,胸口難受起來,他捂着胸口,額頭上青筋暴起。
“噗!”
一口鮮血吐在旁邊的玲珑身上。
玲珑扶着陸雲亭,驚呼道,“你怎麼了?”
陳雙身邊一時間多出了兩大美男,玲珑的臉上就少見的笑容燦燦。雖然在玲珑心裡還比上主上的帥氣。但是也是很養眼。
她一看這兩人,目光都在陳雙身上,心中雖然有一絲絲失落,但很快消失。畢竟不是自己的,想念隻會傷人傷己。這樣的事。玲珑女俠可不會做。
她也看得出,陳雙很在乎這個小白臉------陸雲亭。
小白臉吐血了,不讓老大知道,那怎能行?
陳雙坐在馬車外面,聽見玲珑的叫聲,掀開簾布,進了車内,一眼看到那刺眼的鮮血。
她眉心微皺,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吐血了?
來到陸雲亭身邊,雙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陳雙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怎麼嚴重了?難道之前的好轉是假象?
她深入探查,雙眼猛地擡起,瞳孔睜大,這是蠱!
他之前遇到了邪教的人!
不好!
“小心!”
一道黑煙朝着馬車,飛速而來,馬車被擊中的瞬間,化成碎片。
陳雙抱着陸雲亭,騰空而起,懸在空中。其餘人也四散開來。
“哈哈!”
随聲而至是一女子,女子頭上長着三個綠色的觸角,觸角的頂端是個骷髅頭。骷髅正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獵物,恨不得馬上撲過來,飽腹一頓。
女子森白的臉,黑色的唇,紫色的眼睛,俨然是個邪教之人。身長有半尺高,下半身是一團黑煙,上半身跟人有些相似,但是,手很長。
她一揮手,一雙幾米長的大手,向陳雙他們襲去。
同時,觸角緊跟其後,陳雙單手抱着陸雲亭,一邊和女子打鬥,丹青色的光環在她身邊環繞,與大手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