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衆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牢房内,喘息聲來回回蕩,伴随着濃烈的血腥味,經久不息。
“你殺了王公公?!”
“你竟然殺了王公公!”
“……”
衆人回過神,拔高了嗓子叫道。
【……】系統硬生生将質問憋了回去,甚至生出了一種優越感。
你們懂什麼!
程佩連氣運之子都敢殺,還有什麼不敢的啊!
鮮血染紅了程佩的手指,程佩蹲下了身子。
程佩一動,衆人瞬間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的上前,将程佩包圍。
王泉脖頸的血慢慢滲透衣衫,給黑色的裘衣加重了色彩。
程佩找了一塊幹淨的布料,擦掉石子上的血迹,語氣平淡,“殿下辦事,也是你們能看的?不想死,就趁早滾。”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梁安安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小石頭,一滴圓潤的血珠從她眼尾慢慢滑過,妖娆似黃泉盛開的彼岸花。
她身材瘦弱,容色蒼白,手中隻有一個彈珠大小的石頭,卻自鑄了一道銅牆鐵壁,擋住了所有蠢蠢欲動的人。
這邊安靜如雞,牢房内的動靜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一聲怒吼後方歸于平靜。
幾秒後,稀稀碎碎的穿衣聲響起。
與此同時,牢房外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
對方同樣身着太監服,年紀不大,卻看着比王泉更有威嚴。
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李開。
盡管來之前已經得到了大部分消息,現場的混亂程度還是超出了李開的想象。
“唉……”無奈的歎了口氣,李開道:“都跟咱家走一趟吧”
李公公嘴上說的客氣,但後面動手的人并不會客氣,畢竟皇上身邊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對方一隻手伸來,提人和提牲口一樣,讓你掙紮都沒處使力氣。
王泉膽大包天,竟敢私自帶着人迫害皇子,這事說小了是私人恩怨,說大了就是勾結朝廷命官。
王泉一個宦官有何權利調動牢房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和底氣對周銘宣逼酒?他背後依仗的是誰?
若是受人指使,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是周銘宣這個人?
還是……儲君之位?
如果王泉沒死,抽出他的骨髓也要把這些問題榨清楚。
現在王泉死了,那就隻能問他的親信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跑不掉!
“冤枉!冤枉啊李公公!”恐慌在心裡蔓延,衆人唯一能做的隻有喊冤。
吵嚷的人群裡,安靜的程佩格外顯眼。
李開意外的看了一眼程佩,便立即态度恭敬的走向周銘宣,行了個大禮,“殿下千歲。”
這姿态……要不怎麼說李開是皇帝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