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抵達千葉城後大宇智波囑咐了泉奈幾句就離開了,我穿着從宇智波那兒得來的衣服讓泉奈去給我找兩個照顧起居的仆人和一個梳頭娘。
很久以前我就沒剪過頭發了,最多是我哥幫我修一修,除非宇智波想惹怒我,才明目張膽在我身邊全安排上他們的人,有琳在,隻要我反對他們明面上最多留兩個護衛。
而這裡靠近宇智波和千手,來往的忍者不少,日向沒事不會來這裡,隻要有空隙就仍有操作空間。
我久違地感到了興味盎然。
“千葉城啊……可真熱鬧。”
我打理幹淨換了一身衣服,泉奈給我找的住處是個小巧精緻的宅子,和室外是枯山水庭院,驚鹿敲擊在石頭上,水流咚地回響,琳在我側後方端坐,我輕輕抿了一口茶湯就把它倒了。
和服束手束腳的,我站起來躺在琳膝上,“動手吧,琳。”
琳摸着我的眼角把藥水拿出來滴進了我眼中,經過琳多次調配這次的藥水能堅持一整天不掉色,缺點就是用起來難受,火辣辣的,像是被辣椒水滴進了眼睛。
琳下意識用指節擦了擦我溢出眼眶的眼淚,我渙散的瞳孔無法聚焦在她身上,于是我蹭了蹭她的手,“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我會繼續改進的,瞳。”
我擡手虛虛地捂住琳的嘴,“不哦,是绯姬。我是落魄的貴女,琳是保護我的忍者大人,我們在亂世中相依為命相互扶持,要好好保護柔弱的妾啊,琳大人。”
琳忍不住笑了,她握住我擡起的手溫柔說:“當然,我會為绯姬獻上一切的。”
我也笑:“那绯姬的生死就托付給我的琳了。”
笑鬧了一會兒,我坐在矮幾前觀察我的眼睛,黑色眼瞳,沒有擴散到眼白上,就是黑與白太分明了看起來有些怪異。
“會不會不太自然?”琳在我身後看着鏡子裡的我。
“這樣剛好,接下來就想辦法把持續時間延長吧,每次滴了過後都需要散瞳一段時間,太麻煩了。”
我眨了眨右眼,不出所料還是看不見。
琳用指尖點了點手持鏡裡我的眼睛,“雖然能延長但這藥水到底是因為毒素改變了細胞才改變了瞳色,能不用最好。”
“所以就拜托琳啦!”我狡黠回答。
晚間,泉奈帶了一男一女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十三四的少女,女人看起來是個麻利的婦人,叫阿松,和男人是夫妻,千葉城本地人,曾在城主府做過工,對貴族一些忌諱很了解。
十三四的少女面容普通瘦小,泉奈告訴我她在花街是萩水太夫身邊的留袖新造,因為相貌不出衆才藝平平隻能苦練手藝以求在花街活下來。
我正坐上首衵扇遮臉,一雙新鮮出爐的黑色眼睛打量着來這裡的幾個人,兩個成年人雖然恭敬但平淡,而那少女看起來緊張極了,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我給琳遞了個眼神,琳心領神會問那少女:“你叫什麼?”
“小、小枝。”
“多大了?”
“十七……”
琳又問了幾句然後看向我,我沉吟一會兒,在那女孩愈發忐忑不安的時候問她:“你會講故事嗎?”
“不會……但我會梳很多發型!還會搭配首飾、也、也可以幫您穿衣……”
“不必驚慌,妾自小對殿外之事好奇,你既出身花街想必知曉許多哀情怨侶,妾想知道他們與書中所寫有何不同。”
小枝松了一口氣腦袋狠狠磕在地闆上,“是、是!”
泉奈見我收下人讓他們下去熟悉熟悉宅子,他突的瞬身過來,琳立刻拿出苦無攔住,但泉奈沒有交手的意思,在空中腰身一轉如貓一般靈巧落地半蹲在我面前。
隔着衵扇,他擡頭看我,拉長聲音對我說:“绯姬——”
“你說過要告訴我你的名字的。”
我穩若泰山,微微俯身靠近他:“嗯?原來泉奈君赢了啊。我怎麼不知道?”
泉奈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我毫不躲避地回視,衵扇阻隔了我們兩個吐出的氣息,我們互相不動聲色審視着對方。
琳逼退了泉奈,他站在不遠處低頭看我,冷不丁地說:“沒想到绯姬這麼習慣忍者的高速移動,那麼清楚我和你的忍者間的勝負。”
我不為所動,垂眸回答:“因為琳是我的忍者,她會為我帶來勝利的。”
泉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另起了一個話題:“绯姬手上的傷需要治療嗎?宇智波可以請醫生給绯姬看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