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想幹什麼?”
阮流卿怔懵着,睜着一雙無辜孱顫的眼睛望向他。
“怎麼?”
倚在太師椅上的男人輕笑一聲,反問她:“今日大婚,衛夫人還不懂何為夫妻敦倫之禮?”
欣賞着眼前少女迷茫的恐懼,晏聞筝唇角勾起一抹笑。
“瞧瞧,竟是衛大人的失職了。”
“不過……”
似是想到什麼,他眼底盡是些嘲弄的恣睢,“衛大人公務繁忙,身子骨清瘦,怕是也滿足不了衛夫人您。這不,晏某特意尋來了幾個身強體壯的,還望衛夫人莫嫌棄。”
光隐明滅間,男人神情慵懶有禮,俊美的五官配上嘴角含笑的模樣似像個好人。
可阮流卿隻覺得越來越害怕,縱使以往她身處深閨,沒經曆過風花雪月,而今嫁人之前,母親也是塞給了她一張避火圖。
雖紅着臉根本翻不下去,而今她也是懂得一些的。
她似乎明白晏聞筝無恥可怕的念頭。
果然,随着他一個眼命,門口的幾個壯漢頓時狼吞虎咽般的湧了過來。
那樣的眼神,太過的惡心刺眼。
阮流卿根本看不下去,縱使她衣裙尚在,卻總有種早已被撕毀看光的錯覺。
就像黏膩在身上的地溝老鼠,如何也掙脫不開。
“别過來!”
少女嬌美的容顔頓時變得煞白,飽滿的唇瓣此刻也在不斷顫抖。
“你們不許過來!”
然幾個壯漢根本不理會她的哭腔和恐懼。更是變本加厲的靠近,
“啧,竟生得這般美,還從未玩過高門大戶的嬌小姐。”
“怕是嫩的能掐出水來,老子早就想試試了。
“待會我可要好好玩玩……”
言語粗鄙至極,一張張惡心的臉更是在眼前晃動。
阮流卿早變吓得哭出聲來,晶透的淚珠一顆一顆順着蒼白的臉頰往下滾落。
“滾啊!你們滾啊!”
她從未經曆如此場面,亦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她試圖往後退,可她爬不起來,隻能一寸一寸往後蜷縮。
“救命!嗚……”
“别過來!”
“你們滾啊……”
絕望的哭腔已幾近嘶啞,滾燙的淚浸緊發髻。
“快摁住她!”滿臉橫肉、牙齒通黃的男人笑得最是惡心。
得了話,幾個壯漢再不欲擒故縱,索性轟地撲了上去。少女纖細的腳腕被一隻粗糙黝黑的手擒住,生生拖了回來。
阮流卿尖叫着,隻能亂踢亂踹,可她的掙紮卻更讓幾個惡徒興奮。
“哈哈哈哈哈……夠帶勁!”
她的另一隻腳也被強硬的擒住,甚至分開。
華美的嫁衣傳來撕拉聲。
阮流卿已經哭得沒有力氣,所有的哭喊和怒罵都被湮沒在貪婪邪笑中。
為什麼會這樣?
成臨哥哥呢?不是許諾一直會保護她呢?
騙子……
外面的風聲沙沙,似又能聽見雨聲,阮流卿分不清是什麼時辰,也分不清自己是被帶往了哪兒。
她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着,無聲的淚大顆大顆的淌。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蓦然,她喊出聲來,濕漉模糊的視線想穿過面前阻擋的壯漢望向他。
望向那個,以上位者的姿态,優雅從容欣賞品味着這場惡劣與屈辱之人。
“晏聞筝。”
可她看不見,她隻能無助的喚出他的名諱。
她明白,這發生的一切,隻不過都是他想報複罷了。
他被成臨哥哥告到了聖上面前,他要出這口惡氣,從那日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留下的那句話便知道了。
他要拿衛成臨的未婚妻出氣。
可幾日來千防萬防,沒人料到他會在大喜之日動手,劫走了她,甚至沒有人想到,報複的法子竟是叫來市井惡臭之人要她屈辱而死。
“王爺……求您……”
原本軟糯嬌甜的嗓音此刻盡是嘶啞,阮流卿渾身顫抖,“求您,你放過我吧……”
“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您,求求您。”
空氣靜了一瞬,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刻甯靜。
晏聞筝似笑非笑的欣賞她的痛苦,而如此也便更鑄就惡徒的變本加厲。肆意妄為的哄笑和佞語如同利刃狠狠紮進她的靈魂。
鮮豔的嫁衣化作絲碎殘蝶,在空中飛舞,最後成了枯葉凋零在肮髒的地面上。
“讓老子先來!”
壯漢惡心的面孔近在咫尺,阮流卿别開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決意咬舌自盡。
是她太天真了,晏聞筝那種人殘暴詭谲、卑鄙無恥,她怎會有所幻想他會憐憫心軟。
他的惡名京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若非當真卑劣殘忍到了極緻,怎會到人人恨不得飲其血髓的地步。
“慢着。”
毫無防備的,上首者的嗓音打破了窒息般的絕望。
幾個箭在弦上的惡徒驟然被打斷,面面相觑,他們混迹底層多年,何曾見過幾日這種極品美人兒,此刻如何能停?
況且,錢既然已經拿到手,也便無需再聽命行事。
滿臉橫肉的男人眼珠一轉,梗着脖子吼道:“我們憑什麼聽——”
話音未落完,男人面露痛苦深色,他怔怔摸向自己的喉嚨,盡是黏膩鮮紅的血迹。
“你……”
他再說不出話來,轟然倒在了地上。
殺人如此不眨眼,幾個惡徒誰也沒料到一個看起來貴氣的年輕人竟能做到這般陰狠毒辣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