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自身旁護衛手裡接過了一顆丹色藥丸。
“吃下它。”
溫沉清磁的嗓音卻如殺神的宣判。
似有一根弦在腦中崩斷,阮流卿大腦一片空白,拼命的搖着頭,“不,不要。”
“我不要吃。”
“乖,這可是能讓夫人體驗人間極樂的好東西。”
“不……”
阮流卿哭着往後躲,可卻被禁锢着不能移動分毫。
“這可由不得夫人了,來吧。”
晏聞筝的耐心耗盡了,捏着少女柔嫩的臉頰,狠戾将藥丸塞了進去。
“咳!”
他終于放開了她,失了禁锢的力道,阮流卿再難堅持住,癱坐在了地上。
她猛烈咳着,可藥丸已經進入了肺腑。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晏聞筝果然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的,她今夜已經見識很多了,為何還心存妄想。
正這時,她感受到一道道異光落在自己身上,阮流卿猛然擡起頭來,看見今夜追殺她許久的刺客出現在她的眼前。
群狼環伺,似乎在等,那些種種貪婪的眼神,她很熟悉……
“王爺!”
少女頓時哭出聲來,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想攥緊眼前人的衣擺。
“晏聞筝……”
可這時她才發現,她的聲音似乎不受她控制了。
變得細軟柔媚,甚至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嬌氣。
她從未聽過自己這樣的聲音。
太過的駭人,更何況從自己口中一聲聲叫出的是晏聞筝這三個字。
“不……”
她細聲喃喃着,可根本控制不住的撒嬌和哀憐。
而更可怕的是,她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她的掌控了。
變的愈來愈軟,愈來愈顫抖。
一蕩一蕩的癢意和渴似如春水一般泛起漣漪,而後泛進她的骨子裡。
太難受了。
阮流卿不知自己在渴什麼,又在想要些什麼。
她隻覺得全身似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蟻,而後皆彙聚在了腹部稍下的位置。
面前籠罩她的黑影也出現了模糊的重影,她快看不清晏聞筝了。
可她殘存的理智知曉,一些如狼似虎的眼神黏膩在她身上,馬上就要将她千刀萬剮。
經過方才的折騰,少女的嫁衣早就碎了,身上的衣物堪堪隻能遮住些關鍵位置。
而顯現的無暇羊脂玉已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粉,瑩透柔嫩,仿佛剛破了殼的荔枝,輕輕一碰便能滴出水來。
阮流卿張開唇瓣大口呼吸着,似這樣才能稍稍緩解些她的苦楚。
“這……到底是什麼……”
她勉強維持着理智,想問晏聞筝,可他根本不理她,隻高高在上的站在那兒,冷冷欣賞她的狼狽。
他似乎還笑了,殘忍的打算離開,不顧她的生死。
“不……”
迷蒙水霧間,阮流卿難耐的揚起頭,想攥住他的衣裳。
可她早便沒力氣了,渾身軟綿綿的。
“晏聞筝。”
她細聲叫着,細軟的嗓音從唇瓣裡溢出來是說不出的媚。
不僅是媚,更像是撒嬌和委屈。
可阮流卿根本顧不上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火燃燒着,她愈來愈渴,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沖動。
逃過了那些壯漢,接下來她也更不能落入這些護衛手裡。
“晏聞筝!”
男人無情的轉過身去,那些早就心急的護衛見了,更是虎視眈眈。
“不要……不要不管我……”
阮流卿哭着哀求,迷蒙的眼兒碎滿了淚水。
“不要把我扔給他們……求你。”
可縱使如此,晏聞筝仍是沒有一絲憐憫,慢條斯理的倚靠在了太師椅上,深邃的眼眸隐隐帶着些殘忍的笑意。
而後接過身旁親衛奉上來的一盞茶,慢條斯理抿了一口,笑道。
“好好享受吧。”
外面的雨聲更大,轟雷一聲比一聲大的劈下來。
阮流卿因藥物虛弱破碎的嗚咽着,絲縷青絲被汗沾濕,貼在柔媚酡紅的臉頰。
她不知該怎麼辦了。
她怕那些護衛一瞬之間就撲過來将她湮沒,她隻能一步一步朝晏聞筝靠攏。
她的生死,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可手腳軟得沒力氣,她隻能手腳并用的爬過去。
“求你……放了我……”
每靠近一點,她的意識便更是混沌,渴意也便更是顯然。
殘存的布料貼在嬌弱的身子,折出更是柔美的曲線。
太難受了。
阮流卿快堅持不下去了,但好在總算爬到了晏聞筝的腳邊。
她顫抖着想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可希望分明就在眼前了,可這一次,被身後追上來的護衛制止她繼續上前。
“啊!”
痛感讓意識混沌的阮流卿恢複了幾分意識,她很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小腿被人狠狠碾住。
“大膽!竟敢冒犯主上!”
“好疼嗚嗚。”
阮流卿疼的哭出聲來,可如此,踩在腿上的力道便更是加劇了一分。
“晏聞筝,你為何偏偏要如此對我?”
大顆的淚水從眼尾往下掉,阮流卿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晏聞筝見她這幅模樣,仍無絲毫憐憫,朝她身後早便等不住的護衛吩咐:“還不快将衛夫人帶下去伺候。”
總算得了主上準予,那些個五大三粗的練兵之人哪還能耽誤,恭恭敬敬行了謝禮之後便想伸手将人提起來拖走。
入手軟膩到極緻的觸感讓他們更是蠢蠢欲動。
可誰也沒想到,最後的關頭,此刻力竭的少女會再次奮起力道掙紮,更何況是中藥已深的情況下。
他們一時大意,掌間纖細柔嫩的手腕瞬間滑了出去。
待反應過來時,少女柔軟的身子若脆弱的蝴蝶一般往下墜落。
而後,好巧不巧的撲進了他們主子的懷裡。
那一瞬,時間仿佛凝固下來,立着的護衛仿驚雷劈過,紮在原地不敢動彈。
沒人敢說話,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身子顫抖着如驚弓之鳥,齊齊跪了下去。
令人膽寒的威壓如一張張密網籠罩着一切。而此刻阮流卿當然清楚自己的處境。
她本意是想掙脫那些護衛,可方才順水推舟,她隻能膽大包天的任由自己跌進晏聞筝的懷裡。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絕不能被那些護衛帶走,絕不能經受那樣的屈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去了多久,她都覺得自己要溺斃在蟄伏的嗜血氛圍中。
她卻聽到自頭頂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