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這一次,寬厚滾燙的大掌隻落在她後頸強勢而霸道的掐握着,并非用着全力将她拉離他的頸項。
阮流卿有一瞬的竊喜,晏聞筝這種殺人不眨眼、狠毒到無法無天的瘋子,弱點便就在這裡嗎?
因為太疼太疼,連以往掐着她後頸将她狠狠甩出胸膛的力道都沒了。
如此,她咬得更重,直至一絲血腥味在檀口中彌散開來。
“阮流卿,你别得寸進尺。”
短短幾個字仿佛從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縫裡擠出來。
又狠又戾。
阮流卿陡然睜開眼,理智似乎恢複一分了。
而今回歸現實,她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無異于是在刀尖上跳舞。
她怔怔的松了口,屏着呼吸仰頭看他。
“晏……我……”
須臾,禁锢在後頸的大掌使力,如鐵鍊一般狠狠鉗制着她。疼痛如針一般狠狠紮進來,傳遍四肢百骸,阮流卿渾身失了力氣,更是疼的眼裡憋出淚花。
“你當真想死嗎?”
陰測測的威脅落在耳邊,阮流卿根本動彈不得。
更再一次分不清他什麼情緒了,隻看見他俊美的臉龐上綻放的盛怒的兇狠,卻還有緩緩散泛而出詭秘的扭曲和興奮。
尤是明燈照耀下,眼底下的那顆淚痣更是随着上調的鳳眸愈發妖邪。
“可從沒有人如此大膽,就不怕本王将你的牙全敲碎了?”
一字一句,阮流卿聽得清清楚楚,理智是徹底被對晏聞筝的恐懼拉了回來,害怕的濕漉的眼兒也不敢眨了。
視線順着男人流暢鋒利的下颌線,她看見晶透的水珠一路蜿蜒淌下,劃過性感凸出的喉嚨,再至被她咬出一圈鮮紅牙痕的印記。
她心中陣陣發寒,甚至有頭暈眼花的錯覺。
粉潤唇瓣僵硬着翕合半天卻不知該說什麼,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可事已至此,她沒生出後悔之意,隻是不斷生寒的肺腑彰顯她此刻無窮無盡的害怕。
“啊!”
蓦然,腰間的手臂松了力道,沒了支撐,她便直直往池水底下滑落。
阮流卿驚慌失措,可卻也隻能纏緊晏聞筝,嫩白如玉的藕臂收攏,挂在他的頸項。
“嗚。”
她沒忍住嗚咽一聲,眼睫因緊張抖動間,淚到底湧了出來,她順勢哭出聲來,聲音破碎又微弱。
“我……我餓,嗚嗚嗚……”
話音落下,空蕩的浴池更是靜的可怕,梨花帶雨的殘吟被這種死亡般的靜谧所吞噬。
這下阮流卿是真的知道自己怕是死劫難逃了。他不會再放過自己……
挂在晏聞筝身上的嬌軀冰冷而發抖,在等待淩遲的窒息絕望中,她總算聽見晏聞筝溢出一聲輕嗤。
“餓?”
濃稠的鳳眸微眯了眯,他輕輕擡手,指腹落在了她的唇瓣。
溫柔的又缱绻的寸寸撫過,就連眼神都恍若在看何等珍寶古玩一般。
阮流卿怔住了,她想過晏聞筝盛怒之下将她扔進水裡淹死,或再将她丢進那屋子裡折磨。
可唯獨沒想到,會這般的雲淡風輕,仿看情/人一般的眼神。
“呃唔。”
修長如白玉的手指再一次探進了她的檀口,帶着柔和的力道卻根本不可抗拒攪弄她的小軟舌。
她試着推阻,可卻是越纏越深。
她噙着淚可憐的搖頭,淚啪嗒濺在晏聞筝的手背上。
“本王還是喜歡你收起利爪的模樣。”
他淡淡掀起眼皮,眼中柔和驟時散去,瞬間布滿冰冷的陰翳。
阮流卿來不及反應,隻感受檀口裡的手指退去,而自己的唇瓣被他俯身下來,狠狠的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