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了越來越多的素材,Aha三人組也不會什麼都拍了,更多時候會在一旁開會。不僅讨論宣傳片的事,也會談常規選題,比如針對高考完的學生群體,在這個熱點期要出什麼話題比較有新意。
吉美在邊上聽得有趣,興緻勃勃地加入讨論。
“可以用選學校的話題嗎?以前我考完試,會有人組織開會,教我們怎麼選學校,但是我覺得他們給出的選擇範圍不夠全面。”
這兩天要去的勘察地點是保護中心也沒開過荒的新地圖,吉美加入一方面是拓展保護中心的巡護記錄,一方面也是為研究團隊提供多一點安全保障的意思。
許一斌實話實說:“這個問題太大了,不是我們賬号的風格,這個賽道有其他專業的老師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還是以輕松幽默為主。”
吉美撓撓頭:“想不出來。”
他好像特别喜歡火捐贈的衣服,每回出勤都穿着,熒光橙的沖鋒衣映得他小麥色的皮膚更加黑亮,笑起來牙齒特白。
容元沒忍住給他抓拍特寫,邊拍邊贊:“特别好!你就是這邊陽光的具象化。”
章砺楚停下手頭上的事,面無表情喝了一口水。
吉美和許一斌都湊過去看照片,許一斌也覺得好,跟吉美說:“到時說不定用你做封面,觀衆一看就進去了。”
吉美不解:“什麼進去?”
容元說:“就是說你特别符合我們西北系列想要的氣質,熱情開朗又堅韌。對了,你的名字有什麼含義嗎?”
吉美說:“嗯!吉美就是無畏的意思,我的爸爸媽媽希望我是一個勇敢堅強的孩子。”
許一斌拍掌:“太對了太對了!”
周小舟探頭插嘴:“我是父母希望我像一葉扁舟一樣自由自在又不失沉穩。”
許一斌:“行了行了知道了。”
隻有大陽一心想選題:“那就講談戀愛怎麼樣?高考完就不是早戀了,可以結婚了。”
兩位女性皺起眉頭。
“要談兩性關系嗎?”
“也沒什麼新意吧?”
許一斌說:“研究男人的文本都大同小異。”
容元點頭:“主要是因為男人都沒什麼意思。”
三位男性都陷入沉默。
“是嗎,男人很沒意思嗎?”章砺楚拿幾塊士力架過來分給他們,十分不經意地接了一句。
容元一塊掰作三份跟許一斌和大陽分着吃,也是很随口地說:“當然不包括章博士,博士什麼都懂,怎麼會沒意思呢?”
“唔,謝謝誇獎。”
陰陽能當做恭維笑納,周小舟反思,自己還是不夠沉穩,必須多向他導兒學習。
常規選題的主題最終采用了留守公司的阿花的提議,他們樂享其成,接着找東西拍。
大陽找到一塊兒絕佳觀景位,趴了倆小時用長焦拍底下草原上藏狐惡鬥兔狲。大夥兒聽說有東西看,輪流趴那裡觀看了一會兒。
容元今天拍攝的主角是吉美,他高鼻窄臉的特别上鏡,還時不時感覺到不好意思,對着她腼腆一笑,笑得她和許一斌都跺腳直說心要化了,吉美更不好意思,黑黑的臉都漲紅了,結果小鐘和佳佳也跟着笑他,容元看他要受不了了,便掉轉槍頭,讓他緩緩,先換個人拍。
一轉,就轉到了章砺楚那。
有什麼辦法,攝像機有自己的偏愛。
容元跟了幾天,不用問也能推知他在仔細分辨岩羊在地上留下的痕迹,便從他側後方跟拍。
“做野外的,攀樹爬山負重徒步都不在話下,看這肌肉。”
腦子裡突然響起了劉楓說的這話,初聽覺得酸澀,可現在盯着他的身影,又體會出一種安利的意味。
從她這個角度看,男人利落的下颌角跟直直的頸線邊界分明,沒有一絲贅。平坦寬闊的肩膀連接大臂的地方恰到好處地鼓起。日頭高照,他把外套脫了,打底衣外隻套了一件薄抓絨衫,拉鍊拉到胸口,像是被什麼撐開似的。
當然,确實也有點點撐,容元壞心眼地揣測他是不是特地選了小一号的抓絨衫來凸顯自己的體型。
容元正在心裡刻薄某人,忽然聽到一陣不遠不近的嗚嗚咕咕嗚的奇怪聲響,可擡頭四望,隻有光秃秃的石壁,哪有什麼活物。
“又像雞又像狗的聲音是誰的?”
章砺楚被她吐槽的形容逗笑,說:“應該是高山兀鹫,它們喜歡在高山峭壁上生活。”
“高山兀鹫,跟秃鹫有什麼區别?”
“高山兀鹫應該比你印象中的秃鹫更大點,更好看點。”
你怎麼知道我關心它好不好看。
容元說:“我以為這種大鳥的叫聲都會比較威猛,就那種哨音。”
“你是說,類似電視劇裡那種高昂的鳳鳴?”
你又知道了。
容元矜持地點了一下頭,就跟那晚他們機場見面他點的那個頭那麼矜持吧。
章老師不計較,接着說:“那一般都是用紅尾鵟的聲音配的,猛禽界的老配音演員。高山兀鹫也有哨音,不過很多猛禽的聲音都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猛’,而且它們可能有很多種聲音,比如長耳鸮,據記載能發出23種不同的聲音,有時會僞裝成貓一樣的叫聲。”
“啊~”容元有自己的理解,“一些石木行為。”
章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