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嗎?
俏妤途看着前方的路,她越過石頭,挑着最好走最平穩的路,腳步稍微放慢些,但想到後面那人的情況又加快了。
如果生病的話就要花金币治療,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生什麼氣?你要是生病了我才生氣,快走。”
事情發生時太混亂,所有的聲音都在她腦海裡互相撕扯,她隻能去完成任務,看到他時也隻有擔心。
真要怪起來,那都是系統的錯,非要整什麼隐藏任務不任務的,導緻發生這種事情。
【…親愛的玩家,恭喜你完成任務,獎勵已發放】
俏妤途看到自己的等級到十五級卻沒有太開心,遊戲内外的差距太大,在這裡出事的後果同現實一樣。
她若死亡會導緻存檔清零,而系統給的任務又不安全,暫且不知道祝池古會怎樣,但從上次“修複”可以看出,他的情況更不好。
如果……她死了可以回到遊戲開局,一切還會遵循原來的軌迹嗎?還有新品種子嗎?
種出來的還是現在這個祝池古嗎?
原本以為隻是單純的種田遊戲,但錯就錯在她把遊戲世界想得太簡單了。
俏妤途有些喘不過氣,她放慢腳步,深呼吸,意識到未來還債路并不簡單。
所有被提出的條件都不容易被履行,總要付出、犧牲些什麼才能達到目的。
兩人各自懷揣着心事于夜幕下相伴走着,隻有那盞竹燈照亮前方,使黑暗退縮,但終歸比不上白日的天光,她們隻能慢步走着,這樣才不怕踩空摔倒。
雖然祝池古将衣服上的水擰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潮濕地貼在肌膚上往下滴水,幸好有這幾條毯子,不至于風一吹就哆嗦。
他盡量放輕松,抓着衣袖的那隻手卻在用力。
剛才那個孩子是被人群擠落下水的,祝池古沒想太多便下去救人,可水像有了生命,它晃動奔騰變得古怪,孩子沉入湖底,融進冰冷窒息的水裡。
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祝池古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但隻要聽到,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自己也會變得不舒服。
疼痛像無數螞蟻般遍布全身,他忍着這種痛苦,隻想快點找到那孩子,畢竟岸上還有人在等着他。
“……家主,我難受,走慢些好嗎?”
由于落水的緣故,加上天黑,俏妤途隻要不提着燈看祝池古,就不會發現他此時早已大汗淋漓,渾身發抖。
“你怎麼了?”
俏妤途停下轉過身,男人有些站不穩,她連忙扶住才發現對方體溫極低。
一道雷劈下來,她不會是百分百超純度烏鴉嘴吧?怕什麼來什麼。
剛剛回來的時候看樣子也沒事,不會是吹到風着涼了吧?
“喂,祝池古,撐着,快到家了。”俏妤途拍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些。
依據上一次被熊抓傷的事故,她可扛不動這個大塊頭啊!!!
祝池古忍着身上的不适感,俏妤途的手很熱,她的手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很溫暖。
意識有些模糊,周邊的聲音像是被屏蔽了,連她的聲音都開始飄遠。
“家主……”他憑着意識将俏妤途拉到自己身邊,熟悉的味道回來後,他貼近對方的臉問道,“家主在說什麼?”
兩人距離很近,幾乎呈現擁抱姿勢站在一起,身高原因,祝池古低着頭,左手緊握着她的胳膊,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俏妤途想說什麼,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一跳,他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拉别人,萬一摔倒把她也帶下去,今天這個家算是不用回了。
她暗歎一口氣,祝池古現在怎麼像個小孩子?難道病情又加重了?
“我說你别暈,我扛不動你……”俏妤途發現對方閉着眼,瞬間提高聲音道,“哎,别暈别暈,能聽見我的話嗎?”
通向農莊的小徑一到晚上便烏漆麻黑,隻能靠竹燈來行路,自從她被祝池古拉過去後,那燈便被兩人的身影遮住,暗了許多。
奈何祝池古力氣又大,抓着她的手很用力,掰也掰不開。
說實話,俏妤途有些害怕,離回去還有一段路程,要是他暈過去,她真的會不知所措。
祝池古許是聽到一些話,他隻覺眼皮在打架,頭痛欲裂渾身無力,但還是點點頭,松了些力道,勉強睜開眼睛說:“嗯,還沒暈。”
“呼…那就好,我扶着你,再撐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俏妤途很着急,一路走下來,祝池古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出着虛汗,呼吸也急促。
要說是着涼,那也太詭異了,這麼快就發作嗎?很不正常。
且祝池古他不算真正的人,怎麼會這樣呢?難不成是系統在坑她?
“喂,系統,能檢測出祝池古現在什麼情況嗎?”
【親愛的玩家,系統沒有相關權限哦,若有問題可填寫反饋,一号會進行上傳】
鳥語花香,俏妤途忍着罵人的沖動,要系統有何用?分明是一個隻會吞她金币的家夥,在其他方面派不上一點用處。
别人的系統都是金手指,怎麼到她這裡就變成了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