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洛大陸在很久之前隻是一個擁有女巫傳說的普通國家,曆代國王守護三方密約,百姓過着相對無憂無慮的生活。
魔法存在于傳說中,百年相安無事總會蹦出推翻人間安甯的人。
魔獸在森林下蠢蠢欲動,暮神教會在外處理裂縫問題,放大完整的表面就會看到一條條細小裂縫正瘋狂延伸,遍布整個塞西洛大陸。
俏妤途放下書,如果不是王室太堕落,女巫一脈也不會拜托自己做那些事。
隻是蒂妮為什麼拒絕更換王室繼承人血脈?明明教會和女巫們走得最近,關系也比她這個外來人好。
“……怎麼了?”眼前燈光被一個高大影子遮住,俏妤途擡眸看向來人問道。
“給你這些。”
祝池古将一袋金币放在她手邊,他剛才想很久才發現自己對俏妤途知之甚少,除了賺金币外居然想不到她還喜歡什麼。
小毛人?但自己也變不成那小東西,且他還要以人形與她相處。
能變也不變。
俏妤途一臉不解地打開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後愣住:“你怎麼突然給我金币?哪來的?”
這些日子雖然忙,但她還沒忙到看不住祝池古讓他亂跑的程度,袋子裡金币有很多,目測有幾萬。
“……是你給我的,”祝池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壁爐中火苗噼啪響,暖流将房間中的寒冷驅散,俏妤途手心暖起來,忽然覺得有些熱。
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生什麼氣?這些你拿走,我不缺這點,哪有給出去再拿回來的道理?”
“我自願給你的。”祝池古認真說道。
俏妤途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沒跟你說這些,拿走吧,我不要。”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過山車,起起落落又起起落落,速度翻倍,體驗了一遍字面意思的速度與激情。
要說生氣倒也沒有,她又不是河豚,怎麼可能抓着這件事不放?
俏妤途愁的是自己走後,愁的是沒什麼好怕的未來……才怪。
時光會推動每個想停下腳步的人前進,她知道一切都有結果,兩人也會分開,可能還會忘記彼此。
俏妤途覺得自己瘋了,也是可笑,自己居然對一個遊戲人物産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和占有欲。
荒誕又充滿戲劇性。
明明深知現在浪費時間去想這些沒有什麼結果,不如趁機會去查看農作物,或者去赫簡的地下室看武器圖稿。
“為什麼不要我給的東西?你不喜歡?”祝池古看着她,“還是說你已經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喂……”
别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啊!
俏妤途猛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她睜大眼睛與祝池古對視,雙方都想讓對方退一步,但一個是倔驢脾氣,一個又是受不了倔驢脾氣的人。
人類的情緒很豐富,這是祝池古現在的感覺。
這比他剛誕生時有趣很多,但相對的也十分苦惱,情緒多起來後想的事情就越多,生氣、難過、嫉妒、期待、開心和幸福。
這些都或多或少與俏妤途有關,她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
這一路來,他看了許多風景與故事,接觸到很多人并與很多事物産生交集,體驗十分新奇。
但這些都是可以随風消散的,隻有一個人不會。
祝池古原本黯淡的眼眸閃過一絲異光,他擡手輕推俏妤途,後者順着慣性坐回沙發上,他一手撐着沙發背,彎着腰拉近與她的距離,輕聲道:“你就是不喜歡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不然為什麼不要我給的金币?”
俏妤途震驚地看着祝池古放大的臉,一滴熱淚落到自己手背喚回她的神智,她眨眨眼,确認自己眼睛沒問題。
“你……你哭什麼?”她拿起一塊幹淨布條遞給他。
沒人會懂她現在的心情,這已經不是過山車起起落落了,這是把超倍速跳樓機和旋轉木馬相結合,天上地下級别。
上一秒她還在想怎麼應對這人,下一秒就懵了,兩人相處這麼久,她第一次見祝池古哭。
怪不得都說會哭的男人命好,但前提一定要是帥哥,不然俏妤途是真憐惜不了,不,或許她隻喜歡看祝池古哭?
北影需要納入這段進入教材,因為他哭得真好看啊。
俏妤途呆呆坐着,她好像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門。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祝池古順勢握住俏妤途拿着布條的手湊近自己,她手指的溫度透過布條印在自己臉上,“家主可以說出來,我會改的。”
“你,你,快放開我……”
俏妤途見過許多帥哥,但她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