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出沒多遠,迎面看到前面幾個巫師裝扮的人,雖然女巫一脈說這些都是半吊子巫師,但也是有些魔法在身上的人。
“喲,稀奇啊,居然看到了兩隻小老鼠。”巫師穿有印着王室圖騰的外袍,他們站定在商店前,目光直直盯着遠處某個角落。
不好,俏妤途看着遠處的話假裝看風景,心卻想難道他們發現了洛亞兩人?
“跑什麼啊?”其中一員帶着些嘲笑意味,并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故意大聲道,“咦,怎麼沒有穿那該死的白色制服了?那半個太陽終于落下了?”
其他幾名巫師聽到後哈哈大笑,似乎這是一件天大的笑話。
“我說過吧,半個太陽遲早會墜落,即使是暮神教會的現任教皇,在我們大皇子面前依舊是臣子角色,唯有她們将自己看待得那麼高尚。”
俏妤途凝眉不語,看來王室與教會的關系比想象中還不好啊,沒有王室的縱容,這些巫師會這樣貶低咒罵暮神教會嗎?
“嘿!那邊幾隻黑色大耗子!”洛亞穿着長袖束腰裙,棕色長發紮在腦後,她出現在街道上沖那群黑袍巫師吼道:“别以為占領了市場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們的做法不會取得民心,肮髒的巫師早晚會下地獄!”
俏妤途扶額暗自歎氣,事情總是這樣變得棘手,就算穿越回前一刻,該來的還是會來,而她無法阻止,最後的結局還是教會的孩子被王室巫師發現。
洛亞雖然有很多次出門經驗,但總歸是小孩子,心機比不過那些巫師。
剛才巫師的話更像是故意激怒孩子們,這也導緻洛亞掉入圈套,自己送上了門。
俏妤途與祝池古對視一眼,她們必須想辦法阻止兩方沖突。
洛亞隻身一人站在街道上,蒂安則在暗處看着她,眼裡滿是擔憂。
她深知暮神教會如今的地位在王室眼中比不過巫師團夥,那些用魔法幹壞事的家夥仗着有王室撐腰便不顧及他人肆意妄為。
蒂安早晨被洛亞叫醒,她放不下洛亞一個人出門便和她一起來到這裡,她為赫簡姐姐留了張字條,想彌補兩人不告而别的壞行為。
她剛才沒有攔住洛亞,導緻如今兩方的正面沖突,洛亞總是這樣,明知道前方危險卻還是會現身,在制造麻煩的同時也是人格魅力閃耀之處。
蒂安垂眸咬着嘴唇,她看着自己投射在地的影子,有些落寞。
如果自己能像洛亞一樣能無所顧忌地挺身而出,别人投向她的目光會不會就多了呢?
但離開教會前瑞西奶奶和蒂妮大人都說過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這樣真的好嗎?
“小東西,你說誰是大黑耗子?!”其中一名巫師聽後十分生氣,他大步朝兩個孩子走去,眼神兇惡得像要把人生吞活剝。
洛亞被這強大的壓迫感逼得下意識後退幾步便穩穩站定,她不能露出恐懼,這些壞蛋就喜歡看别人驚恐的表情,如果她露出膽怯,主導權将徹底落入巫師之手。
女孩灰色的瞳孔堅定地看着前方,風将她額前的碎發卷到腦後,那模樣像一位不怕艱難險阻的英勇騎士。
砰!
巫師經過俏妤途兩人時,她假裝不經意間伸出腳絆倒他。
男人摔了個狗啃泥,他毫無預兆地栽倒在礫石路上,不知道磕到了哪個部位,等他起身時隻見原地出現絲絲血迹。
俏妤途見此,她故作驚恐地往一側挪開幾步,轉頭悄悄用眼神與洛亞交流,示意她快離開。
那孩子也不傻,趁着巫師不注意溜進了拐角。
祝池古配合着俏妤途,他上前幾步,語氣中滿是歉意:“這位先生你沒事吧?我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帶你去就醫吧?”
那名男人的巫師同伴看到後立馬跑上前,幾人對着俏妤途就怒叱道:“你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嗎?”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竟敢傷害王室膝下的巫師,想坐大牢?”
祝池古臉上依舊是十足的笑意,隻是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帶着冷漠:“原來是巫師大人啊,我們夫妻二人剛從鄉下來到王都,對此地不了解,你們同伴的傷我們自會負責,請随我們去醫館治療……”
“滾開。”
那名摔了狗吃屎的巫師被同伴攙扶着,他緩過勁來擡起頭,臉上擦破了好幾處皮,嘴角還殘留着血迹,門牙也掉了一顆。
俏妤途見此忍着笑意,這對笑點低的人來說簡直是酷刑……
缺了門牙的巫師看向遠處,那街角早已沒了孩童身影,他暗自咬牙,卻在一刹那神經疼痛,瞬間面部扭曲疼得嗷嗷叫。
兩個巫師用魔法為他治療,另外一個則眯着眼睛看這對夫妻,他們是巫師,受的小傷可以自行運用魔法恢複,這一男一女确實面生,而他們也有要事在身需要前往王宮,于是隻向兩人索取了高額醫療費。
“二十萬金币,快給,不然你們今天别想走。”
于是這場風波就此平息了,俏妤途看着自己癟癟的錢包欲哭無淚,向夏煥多要的二十萬居然這麼快就沒了。
她想到剛才那巫師的模樣又釋懷一笑,就當二十萬買了個笑話看吧。
眼下還是去找那兩個出來的孩子要緊,巫師沒有走遠,如果再被發現,她們就難出手了,畢竟保護自己身份不被發現也很重要。
“你看到他那個樣子了嗎?太好笑了。”
路上俏妤途笑出聲來,如果這能拍成視頻發到網上,那一定會大火,并被搞笑合集收錄,成為經典一幕。
雖說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很減功德,但看剛才這群巫師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讓别人快樂算他們做的唯一好事吧?
祝池古附和點點頭,随後擔憂問道:“你剛才受傷沒有?”
“我沒事,”俏妤途笑笑,“倒是你,接得很自然啊,以前沒看出來你有這方面的天賦……”
兩人正順着洛亞撤退的方向走,忽地聽到一聲輕微的呼喚。
“姐姐,哥哥,這裡,我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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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了三号街,俏妤途将兩個孩子帶到基維的酒館,此時沒什麼人在,隻有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吧台前,他看到來人後微笑說道:“歡迎光臨,本店不接待未成年小朋友哦。”
俏妤途走上前往桌子上放下幾枚硬币:“借用一下二樓,暫時不要讓别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