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傷口。”羅恩玉輕聲說,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真沒事。”付霄下意識往回縮,卻抵不過羅恩玉執拗的眼神。她蹲在床邊,小心翼翼解開他病号服的紐扣,露出層層疊疊的紗布。繃帶裹得整齊,卻仍讓她想象到傷口的模樣。
“疼不疼?”羅恩玉指尖懸在紗布上方,卻不敢觸碰,“那天那麼危險,你怎麼就沖上去了……不值得。”
付霄用手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隻要你平安,我怎麼樣都值得。”
羅恩玉将臉埋進他掌心,聲音悶悶的:“我不要你死,不能失去你。付霄,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是因為你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你讓我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
付霄呼吸一滞,突然傾身吻住她。
他身上若有似無的皂角香。這個吻小心翼翼得像是觸碰易碎的琉璃,卻又帶着某種壓抑已久的滾燙,讓她羅恩玉尖發麻,心髒幾乎要撞出胸腔。
分開時,她望着付霄眼底翻湧的深情,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他的額頭抵着她的,輕聲說:“我愛你。”
羅恩玉破涕為笑,或許她早就已在不知不覺間,陷進了這份獨屬于他的溫柔裡。眼眶瞬間發熱,她抱住了付霄,哽咽着說:“謝謝你愛我。”
"真不追陸萩了?"白昕挑眉問。
商绮仙歪坐在沙發上,塗着紅唇的嘴角勾起一抹輕蔑:"那種高嶺之花,沒意思了,大街上随便抓個男人都比他有趣。"
"你終于想通了。"白昕嗤笑,"我早看他不順眼,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商绮仙瞥了眼腕表,起身說:"我還有事,下次聊。"她拎起的珊瑚擺件的袋子,踩着細高跟揚長而去。
周末的教堂人潮湧動,商绮仙遠遠望見菲利克斯在和人說話,故意沒打招呼,輕車熟路溜進他的辦公室。無聊地刷了半小時手機後,她坐不住了,目光掃過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
随手抓起一本,一翻開就到了夾着書簽的頁面,她快速掃過最上方的文字,寫着:“在上帝眼中,自殺在道德上是錯誤的,違背了祂所定的誡命,即有意奪走無辜人的性命(謀殺)。不但殺死别人有錯,而且自殺也是錯誤的。”
"不要動我的東西!"菲利克斯出現在了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
商绮仙舉起修好的珊瑚擺件,笑得張揚:"好心幫你修東西,怎麼還兇人呢?仔細看看,是不是跟以前的一樣?"
菲利克斯接過珊瑚反複查看,勉強擠出一句:"謝謝。"
"謝完就想打發我?"商绮仙突然湊近,對上他警惕的眼神,心裡莫名有點兒難受,“我需要牧師的開導。”
她真的就那麼不招人喜歡嗎?商绮仙唉了一聲,說:“我有一次差點兒死掉,因為一個男人。”
"我可是有秘密要分享哦,關于我差點死掉的那次——因為一個男人。"
"生命是上帝的恩賜,為任何人放棄都不值得。"菲利克斯皺眉後退。
"是意外啦!"商绮仙說,"我被拒絕後泡澡喝紅酒,結果睡着了。醒過來就在醫院,所有人都以為我自殺,我幹脆将計就計咯。"
“過度執着隻會會讓人陷入痛苦的循環,上帝對每個人的生命都有美好的計劃,等待屬于自己的愛情,在等待的過程中可以不斷提升自己,做好準備迎接真正合适的感情,當祂為你開啟那扇門時,你會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與契合。”菲利克斯自顧自地開導她。
商绮仙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踮腳湊近:"我都告訴你我的秘密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報點什麼?比如......這個寶貝珊瑚的事。"
"無可奉告。"菲利克斯冷着臉轉身。
商绮仙眼疾手快,猛地從背後抱住他,故意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菲利克斯,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别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菲利克斯渾身僵硬,耳尖卻不受控地泛起紅暈。
"誰開玩笑了?"商绮仙繞到他面前,單手撐住門闆将人堵在角落, “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的事,是将來的事,是高處的,是低處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的愛斷絕。”她故意咬着嘴唇,模仿虔誠的模樣,"這可是你看的書裡的句子,我現學現賣,感動吧?"
菲利克斯的喉結動了動,眼神閃過一絲慌亂:"讓開,還有人還在等我。"
"回答我!"商绮仙突然擡高聲調,"答應還是拒絕?給個痛快話!"
"我已發誓獻身上帝,不會有俗世的感情。"菲利克斯握緊拳頭。
"哪個教派規定不能談戀愛?"商绮仙突然狡黠一笑,"還是說......你其實有點心動,隻是不敢承認?"
菲利克斯猛地推開她,慌忙出去了。
商绮仙望着他狼狽的背影,覺得好笑:"什麼禁欲系牧師,被逗兩下就破功了。"
她哼着歌整理裙擺,“下次再找點更刺激的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