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玉擦掉眼淚:“告訴我,完完整整地告訴我。”她想到付霄為了自己能夠連命都不要,又不忍心這麼武斷地讓他離開,如果他能說服自己,她會原諒他的。
“對不起。”付霄不知道怎麼說清楚,他自責愧疚,因為确實有過那種無恥的想法。
“恩玉,你給我點兒時間,我想一下怎麼說。”
“要想怎麼騙我嘛!”羅恩玉自嘲地笑了,所有的愛和承諾都是假的,她真是太天真了,“你現在就立馬,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羅恩玉憤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了。
“恩玉!”付霄試圖沖過玄關,卻被兩名保镖架住胳膊,重重推搡到門外。緊接着,兩個銀色行李箱“砰”地摔在他腳邊。
女傭說:“司機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麻煩轉告羅小姐和羅夫人,我真的有話要說!”付霄懇求道。
“趁着夫人還沒說要懲罰你,就别嚷嚷了,快走吧。”女傭心裡覺得付霄不知好歹,明明就要贅入豪門了,就算是演戲也得好好演啊。
“恩玉!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千禧之輪,那個時候。”付霄站在門口大聲解釋,但很快被保镖阻攔了。
屋内,羅秀看着羅恩玉一副受傷的樣子,氣道:“我不會這麼便宜他了,敢算計我們羅家沒好下場。”
交付了真心卻被戲弄的感覺太痛了,羅恩玉喉嚨發緊,強壓下泛酸的眼眶,說:“我再也不想聽見跟他相關的任何話,我很快就會忘記他。”
羅恩玉咬住下唇,墓園裡付霄渾身是血還安慰她的畫面突然刺痛心髒。救命之恩和那些滾燙的誓言,都成了紮在心裡的刺。愛與恨的撕扯太過沉重,讓她連思考都成了煎熬。
“媽媽,你放心,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他,我很快就會忘了的。”晚上,羅恩玉送羅秀回到房間休息。
“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到家裡來。”羅秀說,“你也不要想那麼多。”
羅恩玉勉強笑了笑,比起剛知道真相時的震驚和傷心,她現在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她說:“付霄他之前也算救過我,雖然可能另有目的,所以,媽媽,我們就不要再跟他有瓜葛了吧。”
羅秀點了點頭,卻問:“恩玉,你沒有和他發生關系吧?”
“沒有。”
“那就好,我這不是封建,生理結構決定了女性吃虧,婚前性行為千萬不能有。”
“嗯,我知道。”羅恩玉微微側頭,又看見了永遠在微笑着的鄒興靖。
羅恩玉走出了房門,鄒興靖又跟着她出來了。羅恩玉問他:“哥哥,媽媽有跟你說過那些話嗎?”
“她跟我說過要真心對待感情,不能哄騙女孩兒。”皺興靖拉住她的胳膊,“你不去睡覺嗎?不走電梯?”
“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羅恩玉自顧自地說,“我這樣的人,自卑、敏感、扭曲、陰暗,不會有人真的喜歡我的。”
“媽媽喜歡你,我也喜歡你。”皺興靖安慰她。
“不夠,我要更多。對,我就是很貪心,我不僅要論迹,還要論心。”
“不要再貶低自己了,你隻是太缺愛了,沒有被真正愛過。”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就是不知足,就是矯情。”羅恩玉沒有在廚房找到白酒,隻能給自己倒了半杯牛奶。
“小玉,你要先學會自己愛自己。”皺興靖說。
“不要再說我了。”羅恩玉盯着他,“恭喜你,能和女朋友埋在一起了。”
“我很高興,但是媽媽和舅舅設計陷害别人的事情,我不贊同,我情願沒有遷墳。”
“小姐。”女傭聽見聲音來了,她看了看,發現羅恩玉并沒有在接電話。
“您餓了嗎?”
“沒有,把這個杯子洗一下吧。”牛奶羅恩玉一口沒喝。
付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心裡懊惱後悔,聯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我怎麼就這麼笨……”付霄自責,拳頭一下下砸在腿上。聯系方式都被拉黑了,他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付霄在公園裡坐了很久,天黑漆漆的,散步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的,很安靜,偶爾有汽車駛過的聲。已經十點了,該去找個住處了,付霄拖起行李箱。
在賓館房間裡洗了個澡,付霄恢複了理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聯系上羅恩玉,跟她解釋清楚,說清楚每一次相處的心情,告訴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現在唯一能聯系上羅恩玉的方法,隻能通過明月的男友陸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