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萩接到明月的電話,連夜開車回了父母家,踹開了他們的房門,憤怒地質問:“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
陸濤驚坐起來,何久紅慌忙開燈。看到兒子陰沉的臉色,她心裡一顫:“大半夜的,你幹什麼?”
“人都進醫院了,你們裝什麼糊塗?”陸萩聲音發顫,“現在就去警察局自首!”
“自首?”陸濤猛地站起來,“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何久紅也跟着辯解:“誰知道他們辦事這麼不靠譜?”
陸萩氣得一腳踢翻椅子,椅子“哐當”倒地。這下和明月算是徹底完了,他咬牙說:“把那三個人交給警察,剩下的我自己處理,你們别插手!”說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醫院病房裡,付霄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還昏迷不醒。明月守在床邊,滿心自責。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她轉頭,看到陸萩站在門口。
明月憤恨,昨天大街上那麼多人,那些人還敢明目張膽地抓她,除了陸萩的父母還能有誰能做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
明月輕輕走出病房,瞥了陸萩一眼:“别在這兒說。”
兩人走到走廊另一頭,明月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聲音發顫地質問:“是你爸媽幹的吧!”
“對不起,明月,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陸萩說,“他們已經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們要負責,我昨天就已經報警了。”明月說,“别以為他們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好。”
“你爸媽也要負責!”
陸萩點頭,問:“付霄怎麼樣了?”
“他還沒醒。”明月說,“别想轉移話題,你爸媽才是真正的作惡者,他們也要去警察局。”
“明月,我們先等付霄醒過來再說吧,看看他的情況。”陸萩說。
明月惡狠狠盯了他一會兒,更加确定自己遠離他的決定無比正确。
回到病房,付霄依舊沒醒,手機卻不停地亮。明月一看,是羅恩玉發來的消息:“他們逼我和羅書屹結婚。我們明天告訴媽媽我們的事,如果她不同意,我們就一起離開,好嗎?”
明月看着病床上的付霄,歎了口氣,拿着手機出去給羅恩玉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羅恩玉興奮的聲音傳來:“付霄,你明天能來醫院嗎?”
“對不起……他現在也在醫院。”明月愧疚。
“怎麼回事?”羅恩玉的心猛地揪緊,不會是羅文軒搞得鬼吧?
明月哽咽着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羅恩玉感覺心髒被人狠狠攥住,手都在發抖:“哪家醫院?”
挂斷電話,羅恩玉恍恍惚惚交代好護士,跌跌撞撞地趕到付霄的病房。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付霄,她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緊緊握住他的手:“付霄,我來了,你醒醒看看我,我有話跟你說……”
付霄毫無反應,羅恩玉崩潰地松開手,哭喊道:“你快醒過來啊!他們要我嫁給羅書屹!你醒過來帶我走啊!”羅秀還在重病,現在付霄又倒下,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明月紅着眼眶想扶她起來。羅恩玉一把甩開她的手,滿眼恨意:“别假惺惺的!他都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明月後退幾步,失落地離開了病房。
羅恩玉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聲音帶着哭腔:“你不想看見她對不對?她走了,你快醒醒吧……”
她慢慢起身坐在床邊,顫抖着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付霄的嘴唇:“求你……回應我……”可付霄還是一動不動,羅恩玉徹底絕望,趴在床邊傷心地哭泣。
付霄終于緩緩睜開眼,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他聽見斷斷續續的哭聲,轉頭看見一個長發女人趴在床邊,肩膀一抽一抽的。這是哪兒?這個女人是誰?他摸了摸頭上厚厚的紗布,又看了看快輸完的吊瓶。
“吊瓶快沒了?”他下意識說了一句。
女人猛地擡起頭,滿臉淚痕卻笑了出來:“你終于醒了!”
羅恩玉激動地按響呼叫鈴,聲音帶着哭腔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付霄搖搖頭,護士進來熟練地拔了針頭:“今天的液輸完了。”
“醫生呢?他剛醒!”羅恩玉着急地問。
“在别的病房,處理完就過來。”
确定醫生會來,羅恩玉才稍微松了口氣,胡亂擦了把眼淚:“餓不餓?要不要上廁所?”付霄突然紅了臉,憋了半天,終于問出心裡的疑惑:“那個……你是誰啊?”
羅恩玉僵在原地,感覺心髒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她湊近了問:“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付霄伸手想推開她,眼神裡全是陌生。
羅恩玉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湧出來:“我是羅恩玉啊!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開玩笑吧?”付霄上下打量着她,心裡直犯嘀咕,自己怎麼可能認識這種富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