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玉進門,把沾滿雨水的外套随手一脫。發現羅書屹不在,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下來。她喊來女傭問了問羅書屹的行蹤,确定沒什麼異常後,困意一下子湧上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夢中,羅秀的臉慢慢浮現,還一直喊她:“恩玉,恩玉。”
緊接着,羅秀語氣變得哀怨:“我葬禮上,你連一滴真心的眼淚都沒流。”
羅恩玉想解釋,可喉嚨像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伸手去拉羅秀,對方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手臂猛地伸長,死死掐住她脖子。
“我就是巴不得你去死!”羅恩玉大喊一聲,睜眼就看見羅書屹像被吓着一樣後仰。
“你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羅恩玉警惕地問。
“誰樂意進來似的。”羅書屹沒好氣地回。
這時女傭端着熱水和藥進來,解釋說:“小姐,醫生來看過了,您最近太累,感冒了。”羅恩玉吞下膠囊,胃裡直犯惡心。
在家歇了兩天,身體好得差不多,羅恩玉又惦記着去商場見付霄。吃早飯時,羅書屹一身酒氣煙味地進門,難聞的味道熏得她直想吐,飯也吃不下去了,抓起包就往門外走。
兩人擦身而過時,羅書屹突然一把抓住她胳膊,用力拽到面前,張嘴就罵:“賤貨,又要去哪?”
羅恩玉拼命掙紮:“我不是你老婆!放開我!”她指甲掐進羅書屹肉裡,換來的卻是更緊的鉗制。羅書屹滿嘴髒話:“羅恩玉,你現在是我老婆,天天出去找男人,當我是傻子?”
“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羅恩玉憤怒大喊,“你放開我!”
羅恩玉使勁掙紮,指甲插進羅書屹的肉裡,他一把推開她,羅恩玉扶住了沙發,站穩後猛地甩了甩被抓疼的胳膊,冷笑道:“老婆?你也配提這個詞?不過是你爸安排的鬧劇,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出去見誰、做什麼,輪不到你這個廢物精神病來管!”
“你說什麼?!”羅書屹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嘶吼道,“要不是我們羅家,你早就嫁給一個廢物男人生一大堆拖油瓶了!你還有機會打扮成這樣去見男人嗎!”
“那有怎樣?”羅恩玉毫不示弱,聲音尖利,“看看你自己,滿身酒氣、遊手好閑,除了會仗着家裡的錢耀武揚威,還能幹什麼?你們羅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自私自利的劊混蛋!”
“白眼狼,姑媽屍骨未寒你就說這些!”羅書屹徹底被激怒,他像頭失控的野獸般撲過去,連續兩巴掌甩在了羅恩玉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耳邊嗡嗡的響,羅恩玉腦子裡一句陌生又熟悉的話閃過,一個女人的聲音說:斷掌打人很痛的。
她顧不上多想,撿起包扭頭就跑了出去。
“她又來了耶。”章樂希看見了坐在對面奶茶店裡的羅恩玉,“你看到了嗎?就昨天那個位置,她今天戴了口罩。”
付霄看了一眼,沒接話。
章樂希羨慕地感慨:“希望我的未來男友也能這麼愛我。”
“小老闆,我能過去跟她說幾句話嗎?”付霄問。
“去吧。”章樂希說。
付霄繞過玻璃櫥窗,幾步就走到了奶茶店裡,他在羅恩玉對面的位置坐下了,說:“羅小姐,你不要再來了。”
“給你造成困擾了嗎?”羅恩玉的聲音從口罩裡傳來,悶悶的,“我隻是想看看你,說不定哪天你就想起我來了。”
“想起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我想向前看。”
“是啊,你都忘記了,已經不愛我了。”羅恩玉喃喃道,忍不住哭起來,感冒還沒好透,一哭鼻子就堵,她下意識摘下口罩擦鼻子。
付霄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愣了一下:“你的臉怎麼回事?”
羅恩玉本能地想遮,但發現付霄語氣中有擔心,就擡起臉,苦笑着問:“很明顯嗎?”
很明顯的巴掌印,下手的人手勁一定很大,付霄問:“這個和我有關系嗎?”
他不等羅恩玉回答,就繼續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樣你老公會誤會的。”
羅恩玉心裡一陣難受,摸出新口罩戴上:“是他打的,但跟你沒關系。明天我還來。”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付霄看着她的背影,心煩意亂。
“你們跟她說了什麼?”剛走到店門口,章樂希就好奇地問。
“沒什麼。”付霄心情不好。
見他不說,章樂希沒再沒眼力見地問。
第二天,趁付霄去廁所,章樂希趕緊跑到對面奶茶店。
“你好,我聽說了你和付霄的事。”話說到一半,她注意到羅恩玉紅腫的臉,“你沒事吧?”
羅恩玉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反問:“你和付霄什麼關系?”
“他是我家店裡的員工,我們才認識十幾天。”章樂希好奇地問,“他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