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激光子彈隻要再偏一點點,留下的就是貫穿傷,而不是擦傷了。
秦音想罵人。
想了半天,最後從背包裡摸出來一盒煙,自己點了一支。
甯長烽不愛撒謊,尤其是面對自己老婆,可現在他不撒謊不行了。
“我大學的時候,參加過格鬥訓練營,近身搏鬥和槍械都學過,學的還不錯,我是那一屆的第一名。
因為我工作的時候經常會接觸到一些實驗用的化學試劑,裡面包括麻醉劑一類,有一次操作失誤,被自己迷暈了兩天,後來就打了軍用的麻醉劑抗體藥劑。
還有剛才教我開穿梭艦的人,是我朋友,他原來是空軍,現在退役了。”
不管是不是聯盟法令裡要求的,不管是不是無奈之舉,甯長烽都覺得愧疚。
一個謊言後面跟着無數個謊言,這些假話的每一個字,戳在甯長烽身上都比他手臂上受的傷要疼。
“然後呢?還有要說的嗎?”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其實甯長烽剛才那些話的真假概率,秦音用腦子就能推算出來,但他沒有那麼做。
倆個人相處,過日子,不是在算數學題,沒必要非得得到一個準确答案。
更何況,秦音自知自己的不坦誠,他沒辦法用兩個标準來要求他和他的Alpha。
“下次不要這樣了,你離開後,我很害怕,我不會阻止你救人,但前提時,你不能把我置身事外,一個人去冒險。”
“你聽明白了嗎?”秦音說完,又補了一句。
“明白了。”甯長烽低着頭,像個犯了錯的學生。
“去找醫生處理下傷口,我陪你去。”秦音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來,搭在了甯長烽的身上。
毯子上沾染着秦音的體溫,是熱的,和他的信息素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自己被和婉的春風擁抱住了。
甯長烽不冷,但他卻沒舍得把毯子還給秦音,他想短暫的擁有這一絲絲的熱意。
戶外露營泡湯了,兩個人折騰完回到冬城自己家裡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秦音一夜沒睡,回家後洗漱完直接倒在了床上。
甯長烽也累,可他沒什麼睡意,他總能回想起,秦音舉着手槍,救他時的樣子,又冷又飒,好看極了。
“你不睡覺想什麼呢?”
甯長烽肆無忌憚用目光描摹秦音的臉時,秦音睜開了眼睛。
側躺的兩個人,臉對着臉。
“老婆,你槍法挺準的,是練過嗎?
“幾何問題,不是很難。”這是秦音的實話,秦音也想到了一件事,“陸辰,你沒去當飛行員可惜了,你當時操控穿梭艦的時候,很帥。”
“啊?”甯長烽愣住,又立刻讪笑,“是嗎?我也是硬着頭皮開的。”
“累了吧,睡吧。”甯長烽不想聊這個話題,他用受傷的胳膊,把秦音撈到了自己的懷裡,緩緩釋放安撫型信息素。
屋内很安靜,滿屋都是冷冷的烏木味。
過了好一會兒,甯長烽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是飛行員,你還會選我,跟我結婚嗎?”
甯長烽以為秦音睡着了,他這句話如同呓語,也根本沒想到他能聽見問題的答案。
結果……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