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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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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睡下了。”裴歸渡看對方,面帶怒意,沉聲道,“現在可以說說,你們都做了什麼嗎?”

文修思忖片刻,最終還是覺得此事确為不妥,不該瞞着對方,若是有鎮遠軍……哪怕隻是裴歸渡一人的協助,此事都不會變得如此狼狽。

文修道:“我們燒了淮安城的糧倉。”

裴歸渡聞言看向宋雲,雖然什麼也沒說,可對方立馬知道了他的意思,道:“方才探子來報,淮安城确實發生了内亂,具體暫不知為何,但短短一盞茶的時間,淮安城内就接連亮起了燭火,怕是真的出了事。”

文修接過對方的話:“正是因為我們燒了糧倉,負責監守的官兵追捕我們引發了動亂,加之糧倉的火越燒越旺,此刻怕是整個淮安城的百姓都知曉了此事。”

“燒了糧倉……”宋雲詫異道,“僅憑你們二人?”

文修不置可否,隻看着裴歸渡,仿佛在等他斥責一般。

裴歸渡聞言果然也是譏諷:“好大的本事,巡守糧倉的官兵應該不少吧,你們就這般自信能安然撤退?我道為何白日去靖文軍探望卻被拒之門外,原以為是他不想見我,想不到竟是同明澤那狗東西商議好了,瞞着我提前行動?”

文修沉默許久,最終蹙眉道:“公子說,若非提前,你必然随他一同前去,淮安城将官皆識得你的模樣,你是一軍将領,不容有失,他不想你冒如此風險。”

裴歸渡一怔,咬牙握緊了拳。

“公子看得出你與明将軍有嫌隙,便以獨占軍功為由讓他配合瞞着你提前行動。”文修又道,“公子此舉都是為了你,為了此戰能勝,是以哪怕你此刻心有憤恨,也請直接發作在我身上,莫要同公子産生争執。”

裴歸渡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何時同你家公子有過争執?”

文修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神色中難得帶着些許怨怼,心中怒罵此人不知好歹,扯着嗓子道:“一年前你因冠禮之事一走了之,公子為此消愁了許久,他本就重傷未愈,又添心病,來來回回在榻上病了一月方得好轉。好容易等病好了,又開始折騰着坐在院中雕琢珠玉,京都的初春同寒冬無甚差别,他卻隻着單衣披狐裘,在院中一待便是一整日。”

裴歸渡難以置信地聽着對方的言論,面上閃過一絲動容。

“好容易要放棄雕琢珠玉了,又因品香閣那老闆的一番言論複返重新開始日日待在院中,哪怕指尖被刻刀傷了也不曾放棄。問他如何,卻隻說是想要回你一個同樣的生辰禮。裴将軍,這便是你說的,未曾與公子有過争執麼?”文修怒目質問道,“你順勢來了靖央,一去便是一年,一點消息都未曾放出,可公子卻是辛苦。一面要對付着朝中衆臣,防着他們給主公使絆子,一面又憂心你在沙場上恐有不測,整夜睡不好覺,有時夢中驚醒喊着的都是你的名字,你卻連一封信件都未曾來過。裴将軍,你當知道的,公子不似面上看得那般無情。”

裴歸渡忽而眼中黯淡下去,隻覺得心口仿若被挖空了一般,難受得緊,快要呼吸不過來似的。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我沒辦法寄出信件。無論是靖央還是京都城,戰事期間,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我軍與外界的信件往來,若非急報,軍中不會對外書任何信件。我以為你家公子知曉的……”

文修聞言蹙眉:“公子是否知曉我并不知,可他面上的愁容卻是從未消散。我不知你們二人究竟是如何相處,可此事,歸根到底,公子皆是為了你的安危才冒如此風險,不論你心中如何氣憤,都請不要再同一年前那般朝公子發作。”

文修躬身拱手:“公子言語或許未必得你心意,可我卻看得出來,公子的心從未将你放下。戶兵刑三部同時朝喬氏發難,可公子卻因刑部為裴氏所掌,不曾設計對其制之,隻避而遠之。還望裴将軍仔細斟酌,縱使不能明言,也請于隻言片語間稍加避之,莫要讓裴喬兩氏真的發展到兵戎相見的地步。至于今日之事,裴将軍若還是不能釋懷,隻管向我發作便是,待公子醒來我自會帶他離開。”

裴歸渡被對方此番言論說得不知該如何做回答,仿佛此刻不論他說什麼都是錯的,因為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這該死的淮安戰事。

一旁的宋雲聽完全程也是愣住了,驚得下颚都合不攏,隻微張着嘴,于腦海中獨自對此番言論進行一個梳理。

他有些難以置信,那個高高在上從不用正眼瞧他,張口閉口便是要殺人的小公子,竟是這般……癡情?那裴敬淮竟有這麼好的福氣?裴敬淮可當真不知好歹。

良久,裴歸渡才恢複平靜,不對這番話做回應,隻轉而問道:“如今淮安城怎麼樣了?”

文修直起身來,他向來懂得眼色,見對方沒有要發作的意思又重新說起正事來:“我們在每間倉房都點了火,他們追捕我們時火已然燒了大半,我們臨走前也瞧見他們慌忙滅火的樣子,大抵是救不過來,全燒了。”

裴歸渡朝宋雲道:“安排人探查目前的形勢,确認淮安城的糧倉是否已盡數燒毀。”

“是。”言罷,宋雲離開了營帳。

此刻營帳中僅他們二人,二人面面相觑,半晌,裴歸渡才沉聲道:“你說的我都知曉了,我不會同他再産生争執,此事就此作罷。但是,往後不可再行此事,不是每次都能僥幸逃脫。”

文修沉着臉色颔首不言。

“你跟在他身邊多年,想必也知曉他的脾性。”裴歸渡道,“我時常覺得對他束手無策,因為他瘋起來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文修蹙眉,面上顯然是一副不能苟同的神情,但也沒有說話。

“我不可能時刻看着他,況且他連我都能算計,卻将所有事情都交付于你。”裴歸渡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面前的文修,咬牙道,“若想他好好活命,你就必須時刻勸慰他,像今天這種蠢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三次。”

文修深吸一口氣,又釋懷般地歎氣,最終隻是颔首。

“臨舟還在先前的營帳中,你且去看吧。”裴歸渡緩緩起身,“若他醒了,便說我在議事,結束後會去尋他,叫他不要離開營帳,軍中有皇帝的人,怕是識得他的臉。”

文修正色颔首:“是。”

文修走後不久,宋雲安排完事情也重新回到了主帳,彼時他一掀開營帳帷幕,看見的是那一軍将領正坐在主座上閉眼捏着自己的眉心,滿面愁容。

宋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趣的機會,逮着機會就朝對方傷口上撒鹽,揶揄道:“想不到那喬家小公子竟這般癡心于你,因你的離去茶飯不思病卧在榻?”

“閉嘴。”裴歸渡蹙眉呵斥。

“别閉嘴啊,真不仔細說說?這一年來,你安排人在那小公子身邊時刻觀察着動向,聽聞他與許家那小子走得近立馬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如今怎的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宋雲尋了個離他近的座位坐下,又繼續揶揄,“知曉他這般喜歡你難道不應該欣喜麼?怎一副你将要辜負人的悔恨模樣?”

裴歸渡擡眼,挑眉神色莫測地看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不是吧?”向來懂得看裴歸渡眼色的宋雲見狀驚道,“你還真有辜負人小公子的打算?”

裴歸渡嗤一聲:“你都知道他是小公子了,難道不知如今形勢為何嗎?”

“你指的是刑部朝禮部發難?”宋雲試探道。

“叔父不會無緣無故朝禮部發難,想必是他同左相走得太近了,察覺到了禮部有偏向太子之心,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裴歸渡沉聲道,看向對方,仿若在等着對方表明态度一般。

“可……左相不是未有明确立于哪方的舉動麼?”宋雲仔細思索道,“他本就曾做過皇帝一段時日的太傅,如今長子成為太子伴讀不也理所應當麼?況且此事并非太子被冊封之後才立下,乃是在太子出世前便有所安排,何人為太子根本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且許氏從未有過刻意同安平郡王起争執的時候,你叔父當真如此急迫?”

裴歸渡沉聲道:“怕也是被逼急了,如今皇後與太子失了郭氏一族的協助,怕是這一年間都在想着将許氏招攏進他們一方。偏巧禮部又在此時同吏工二部減少了往來,反倒同許氏交往甚密,甚至将從未在明面上有過入仕行徑的臨舟都推上前與許濟鴻來往,明眼人誰看不出禮部的立場。也不知我那嶽父是真傻還是不想活了,上趕着往死路走,抓着誰不好偏想着抓那廢物太子。”

宋雲挑眉一笑:“那你以為你那嶽父該抓着誰?安平郡王麼?還是直接挑明了說,抓着你這賢婿?”

裴歸渡白他一眼,不忿道:“抓着我怕是死得更快,他倒不如抓着三殿下……”

“怎麼了?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宋雲見對方言至一半戛然而止,疑惑道。

可裴歸渡卻是如恍然大悟一般,沉思片刻後笑了出來。

“怎麼了?你究竟想到了什麼?”宋雲有時候覺得這倆瘋子真就天生一對,都陰晴不定的。

裴歸渡忽而松了一口氣:“我們小公子雖然癡情,卻也不是一個傻的,一邊說着心悅我,一邊又變着法子算計我。”

“什麼?”宋雲凝眉不解。

“那小公子怕是想着借明澤之手,結交三殿下。”裴歸渡語氣平平道。

“什麼?”宋雲驚道,“他還當真甯可尋那毫無勢力的三殿下也不尋你?”

裴歸渡像看傻子一般看一眼宋雲,又道:“正是因為三殿下毫無勢力,不足為懼,才是喬氏避開禍患的最佳選擇。雖然未必能躲過太子與皇後的算計,卻一定能躲過叔父的忌憚,至少,不會同裴氏結怨,如此便夠了。”

“可三殿下暫未察覺有争儲之心,且不得皇帝青睐,禮部同他一派當真能安然保全?”宋雲覺得此事不太穩妥。

“他本就沒覺得禮部還能置身事外,怕是從未想過安然保全。”裴歸渡沉思道,“隻不過想避開與裴氏對立罷了。”

宋雲有些不能理解,他理解喬行硯的做法,但不能理解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和相處模式,他又問道:“那算計你又是什麼意思?明澤當真能同意讓他結交三殿下?以禮部喬氏之名?”

裴歸渡眼底帶笑,語氣上揚略顯得意:“憑着他與我苟合之事,以裴氏為由,把柄也好,保命的下下策也罷,在三殿下面前終是喬氏受利,此等好處,三殿下又怎麼可能不與之結交呢?”

宋雲再次合不攏嘴,片刻後隻白了一眼對方,一言罵兩人,道:“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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