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背靠門柱,不再向前,“别廢話了。”
見拗不過她,餘念歎了口氣,緩緩靠近她,拉起她的手臂。
“說就說,别動手動腳的。”李鶴霖瞥了她一眼,将手抽回。
見狀,餘念臉上笑意全無,她有些疲累的垂下眼簾,輕聲道:“尊師當真不願随我入宮麼……”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李鶴霖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不說我走了。”
餘念猛地将她扯向自己,随即将木門一掩,狠狠抓住李鶴霖的手臂,強硬地将她抵于牆邊!
無征兆地被這麼一推,李鶴霖倒吸一口涼氣,立馬反應過來,擡腳踢向餘念腰間。
誰知餘念反應極快,伸手一檔,竟反握住了她的小腿!
餘念目光一刻不離李鶴霖的面龐,一點點将她的腿壓下,還不忘揚起一抹淺笑,帶着強烈的挑釁意味。
“你到底想怎樣,又想像上次那樣禁锢我?你無不無聊。”
“尊師……我要你。”
李鶴霖一蒙,沒想到她想來真的?
她忽覺餘念的氣力加重了許多,迅速将她抱起,壓制于一旁的桌台之上。
李鶴霖感到後背一陣生疼,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不可置信與怒氣。
她不再讓着餘念,擡腿利用膝蓋用力踢向俯身壓在她身上的餘念,在餘念分神之時順勢擡起手肘,狠狠地撞向她的肩頸!
而餘念與多年前那個初入武學的少女已全然不同,反應迅捷無比,躲避了李鶴霖的快速出擊。
雖未命中,倒底掙脫了她的壓制,李鶴霖忙起身,摸向佩劍。
在劍刃即将拔出之時,一陣強勁内力向她的腰間襲來,她側身躲過,再度拔劍,右手竟然被内力撈撈抓握,動彈不得。
“呵,你可真有長進。”她冷冷開口,聚力于右手之中,與餘念的攻擊形成對抗之勢。
李鶴霖不得不承認紅瑜所傳授的内力強的可怕,更不敢相信餘念能将這股外來的力量融合的如此完美,仿佛是天生之力!
剛擺脫餘念,李鶴霖便又被她抵至牆角。
餘念伸手輕撫着她臉上淡淡的傷痕,這是她親手種下的,思及此處,她不免感到心跳加速。
“餘念,你再放肆,我便與你魚死網破。”李鶴霖頭一偏,冷冷出聲。
“尊師,徒兒可不忍心看到你受傷,隻有尊師總會讓我傷心。”她故意耷拉下腦袋,往李鶴霖的脖頸間蹭了蹭。
“我沒和你開玩笑。”看着餘念撒嬌的模樣,李鶴霖感到氣悶不已,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和我回宮吧。”
李鶴霖沉默地閉上雙眼,懶得回話。
“尊師決意要抛下徒兒不管麼?”
仍是無聲。
“唉……”餘念忽然發出一陣無奈的歎息,随即眼中染上一絲……憐憫?
“這是你逼我的。”
李鶴霖感到身上的禁锢感全然消失,便睜開雙眼,餘念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眼中神色深沉。
“我本不想強迫你的,可若我不這麼做,你就要抛下我第二次了……”
她說什麼鬼話呢?李鶴霖沒搭理她,見她一動不動,便起身向外走去。
“尊師如此絕情,不知泉下的朝賀元帥若知曉會不會失望?”
她說……什麼?!
她是怎麼知道的!
李鶴霖僵住了。
一定紅瑜!她怎麼能忘了這一茬,兩人如今如此親密,餘念定然已經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你威脅我?”李鶴霖僵硬地轉過身,眼中帶有殺意。
餘念見了她的眼神,嘴角微微一顫:“尊師……怎麼,你想殺了我?”
“可惜,如今你太弱了,殺不掉我的。”
“若我不與你進宮,難不成你想将此時公之于衆?”
餘念緩緩眯起了雙眼,瞳中血色盡顯:“尊師……可以試試。”
聞言李鶴霖擡手便是大力一拳砸向餘念!
此拳快準狠,饒是餘念快速做出躲避,仍未逃過,拳頭猛地擦過她的下颌骨,瞬間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襲來,餘念連着向後退了好幾步。
“呵……呵,尊師惱羞成怒了?”緩過神來,她仍然緊追不放,“我深知尊師不會被這種……“小事”威脅到,但若威脅到整個樊籠呢?”
仿佛外界停止了運轉,李鶴霖感到耳邊嗡嗡的,隻聽到自己的心髒狂跳不止。
餘念摸了摸自己紅腫的下颌,臉上浮現出一股近似狂熱的笑容:“徒兒不敢誇口,但……還是有讓樊籠元氣大傷的能力的。”
“這兩年,你不顧樊籠是否能夠安好,便撇下她們走了,殊不知樊籠内亂不已,有一小半的前家主忠仆跳出來為難阿言,是徒兒保下了阿言,保下了樊籠。”
聞聽此言,一陣濃烈的内疚感油然而生,阿言竟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将這些污糟事統統扛了下來。
“這兩年,朝廷因得不到樊籠的幫扶,又深怕樊籠倒向攝政王,不斷進行打壓,父皇在暗中命影衛找了不少麻煩,若沒有本公主的幫助……”
她止住了話頭,望向呼吸急促的李鶴霖:“即然能夠幫助,亦能夠毀掉,我自認為自己對樊籠的了解比你還多。”
“尊師,做我的人吧,跟我回宮,我會保守你的秘密,護住樊籠。”
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餘念靠近沉默的那人。
“尊師,你不就是想殺了我父皇嗎?何必求皇叔呢,求我好不好?徒兒幫你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