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沒接茬,審異局與異者之家曆來理念不合。
“七年前,我和太太丢失了個女兒,希望審異局可以讓帶走她的人把孩子還回來。”
“七年前,你們沒有上報給聯合中心嗎?”
“不,我們的孩子是個S+階的異者。”
“是滿一歲後才走丢的嗎?”
“是出生後就丢了。”
“冒昧問一下,您是如何知道她還活着的?”
“她一定活着。”
杜亦不說話了。
幼兒需要滿一歲才可以接受殊力檢測,否則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不良影響。而全先生又如此地肯定自己的孩子是異者,甚至是S+階異者。
正常情況下,普通幼兒丢失是要報給聯合中心受理的,而擁有殊力的幼兒事件是歸幼者福利院受理。從全先生的話裡推測聯合中心應該是不會有全家丢失孩子的記錄,但全家的孩子卻是在剛出生就丢失了,那麼小的孩子按理說是不可能檢測殊力的。
如此看來隻能有兩種情況:要麼孩子丢失時,他們根本不想上報;要麼他們不顧孩子的健康在她一歲前就進行了檢測。
可是,目前沒有機構開設一歲以下幼兒的殊力檢測……
怪。
聊到這時,三樓有了動靜。
一個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抱着個用黑毯子包裹的孩子站在樓梯口。
“太太。”
仆人禮貌地向女人鞠躬問候。
全太太掃了眼杜亦和餘賢,抱着孩子直接進了那間黑色門的小房間。與此同時,杜亦所佩戴的儀器将信息傳達過來:那個孩子不是異者。
杜亦在離開全宅前似是随口問了句:“請問您太太抱的孩子是?”
“替别人養的。”
兩人從全宅出來坐到智浮車上已經到了中午。全家并未留他們吃飯,當然他二人也樂得如此。
餘賢抻了個大懶腰,這一趟旅程要比清理異動事件累多了。他歪過頭瞧見杜亦正閉目躺靠在椅背上,眉頭輕擰,手掌橫在腰帶上方四指寬的位置按揉着。
“隊長,胃疼了嗎?”
火柴在杜亦的胃壁上摩擦多時,終于點燃。
他的胃中燎了把火,燒得正旺。自看完那間黑黢黢的小房間後,他的胃裡就開始隐隐有些躁動,這會兒已經摻雜了絲絲縷縷的疼,雖不至于無法忍受,但也确實難熬。
胃正中像被啄木鳥的尖嘴啄出個窟窿,呲呲冒着火,總想拿點什麼東西堵在燒得最嚴重的那個點。他現在這個姿勢着實難受,可能彎着腰會舒服點,但礙着餘賢坐在身旁,便不想表現得太過難挨。手下怎麼揉按好像也沒多大效果,不過心裡安慰,聊勝于無。
“不是疼。”杜亦想了想,“有點燒。”他實話實說,但是把難受程度給打了個四折。
“是不是因為吃了全家的東西?”餘賢急道,在車上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口熱水給他的隊長喝。
他這一忙活,杜亦看得有些眼暈,安撫道:“是蛋糕上面那層芥末油,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是了,那茶也是刺激胃的。
餘賢的臉又抽抽起來。
他家隊長辣的不能吃,甜的要少吃,冰的不能喝,涼的要少喝,據說胃酸過多連大米飯都得看情況吃,好可憐……
“隊長你好像又瘦了。”
杜亦摸了摸雙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你才認識我幾天,我就算瘦了也不能瘦得這麼迅速吧。”
“就是瘦了,我天天盯着你瞅,自然看得出來。”
“你說什麼?”
“沒……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