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廣柏貓着身子,貼着大殿門偷聽。
聽到齊廣融篡位弑君的發言,齊廣柏渾身一震,瞳孔驟然緊縮,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望向躺在樓淵懷裡的齊廣清,後背霎時沁出一層冷汗——究竟要如何護住哥哥?
齊廣柏環顧四周,深思為何隻有自己保持清醒,難道是……
齊廣柏怕外面的守衛發現有人影在晃動,繼續貓着身子,挪到齊廣清身邊。
齊廣柏瞥見樓淵環抱着齊廣清的手,經過一番思索,決定還是先救樓淵,畢竟位将軍。
掏出懷中的醒酒珠,托置到樓淵鼻尖處。
手酸了,齊廣柏又換了隻手,就這樣來回五次,約過了一刻鐘,樓淵睜開了雙眼。
“殿下?”
齊廣柏松了口氣,将醒酒珠放到樓淵手裡,輕聲道:“你把這顆珠子舉到哥哥鼻子處,哥哥聞到氣味,約一刻鐘便會醒過來。”
齊廣柏歪坐在地上,瞄了眼殿門,解釋道:“是齊廣融聯合西大營,想要弑君篡位,将我們都迷昏在這兒,可能是想以我們要挾陛下。”
齊廣柏端詳樓淵的神态,從他黑色的面頰上,齊廣柏瞧出了些許慌張。
“定北侯,現今這狀況,你可有辦法?”
樓淵将齊廣清抱置腿上,環抱着齊廣清,大緻看了四周狀況,“殿下,臣預估盛清殿大殿的守衛有五十人左右,周圍應還有其他士兵。西大營士兵共五千餘人,以我們想要奪回皇宮控制權怕是不可能,但裡應外合突圍還是有可能的。”
“外援是有的,蕭川帶東大營野外訓練,可如今孤無法聯系到他。”齊廣柏一下卸了氣。
“不對,”齊廣柏突然想到。
“蕭川說他今日晚上會趕回來。”齊廣柏嗓音帶着亢奮。
“殿下,當真?”樓淵也明顯有些興奮。
“确實,”齊廣柏确信,蕭川對自己從未食言。思緒一轉,齊廣柏有些低落,喃喃道:“我們現在隻能等嗎?”
“用這顆醒酒珠盡快喚醒更多人,然後等到必要時刻裡應外合。”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希望蕭川盡快回來,發現宮中有變。
冬至夜長,月自南向西緩行,銀輝漸斜,時光流逝。
在醒酒珠的幫助下,殿内男性大多已醒,各自将家眷移至内殿。
忽然,一道銀光撕裂黑夜,萬千流火在天穹處四散迸濺。
此景映入齊廣柏眼裡,是他來了。
“呃…”
“哥?”
齊廣清突然嘔出鮮血,齊廣柏焦急地握住齊廣清的手,如寒冰。
“晉王,我們應都中毒了,”樓淵嘴角也溢出鮮血,但他依舊緊緊抱着齊廣清。
“好痛!”
“啊…”
“像螞蟻在啃食…”
……
殿内痛嚎一片,有人已無法維持體面,在地上痛苦打滾,齊廣清和樓淵兩人亦痛得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