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裡,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
“我來遲了,降谷……安室先生。”
戴着眼鏡的刺猬頭男人身着淺綠色西服,小心翼翼地在金發男人身邊坐下。
“這是您要的案件記錄。”
兩人肩和肩隔着一個座位,并排坐在吧台前,單手交接指節大小的U盤。
“我知道了,辛苦,風見。”
安室透,或者說改名換姓卧底在黑衣組織的日本警察廳零組公安組長降谷零,将U盤按住,一翻手藏進了袖口的暗袋裡:
“以及不要再喊我降谷先生了。”
這個下屬其他什麼都好,隻要是他下達的指令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做(盡管結果不一定令人滿意),就是一直喜歡喊他真名這個壞習慣改不了。
還好這裡是公安的大本營,酒吧裡的全都是熟人,不乏前一秒還出完勤的。
他們默契地各自形成小團體聚集在一塊,低聲說話,交換情報。
其中有一部分人,隐隐将金發男人和他的刺猬頭下屬圍在一起,遮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降谷零掃了一圈,全是零組的熟面孔:
“你們也有自己的任務吧?下次不用這樣了。”
他将U盤插入手機接口,打開裡面的加密文件:“越是這樣 ,反而越會被人注意。别忘了能知道這裡的都是訓練有素的公安。”
用對付普通人的方法對付公安隻會起到反效果。
“我明白了,安室先生。”
總算,風見裕也沒有再喊錯名字。
降谷零輕抿一口面前的酒液,透亮的葡萄酒在杯中搖晃,燈光愈發昏暗:
“叮——”
流動的紅寶石撞碎在杯壁上,碎金色發絲下,紫灰色眼睛凝視着照亮下半張臉的屏幕。
[延緩神經衰老麼……]
降谷零在心裡默念。
他讓風見裕也找的,是關于馬洛特的案件。盡管這人早就坐着黑船逃往了國外,但總有留下些蛛絲馬迹。
而且這個人能進入組織取得代号,即使最後因為沒有成果即将遭到組織的懲罰,但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在某一瞬頓住了。
“風見。”
“是。”
“你接着去查一下淺野區别墅附近的案件。”
降谷零說:“以及……”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瞬的猩紅色。
是那隻據稱由桑格利亞養着的、名字未知的黑貓。
放下手機,右手撫上左邊的臂彎。
從那天之後他找琴酒旁敲側擊過,确實是隻要用了藥膏的人都需要定期提供血液便于後續跟蹤身體狀況。
然而桑格利亞沒說的是,其他人并不需要像他這樣一個月提供一次,時間要求也不怎麼嚴格。
他的血,似乎還有别的用處。
——例如飼喂某種渴血的生物?是用他的血在喂養那隻黑貓嗎?為什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