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降谷零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不得不說,這短短被擄走的幾分鐘後經曆的事情比他過去四年在組織卧底還刺激。
此刻他的眼前有1.8個人……或者說人形生物。
一個留着兩撇文雅的小胡子,貓眼上挑,眼神平靜,像一汪能容納狂風暴雨的湖水。他穿着深藍色西裝筆挺地站在原地,似乎任何風暴都不會讓他妥協。
是一眼看過去完全符合‘理想警官’的男人,更别說他一槍打爆了看起來要吃人的吸血鬼的頭顱,救弱小無助的金發黑皮于異種口下。
如果僅是如此,降谷零也不至于連話都有點說不出來——問題在于,這個男人長得和他高中時見過的幼馴染的哥哥桑有十分甚至九分相似,應該說去掉胡子完全就是尼桑!
他的幼馴染的哥哥,是吸血鬼獵人?!
降谷零心裡冒出蚊香眼。
這麼重要的事情hiro你為什麼不早說!
而且這裡是警察廳公安的秘密通道啊,連風見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吸血鬼和長野縣縣警跟把這裡當家一樣!異族從我的秘密通道裡出去!
在場的另一個0.8,被爆了頭、手還在身體神經的控制下朝他伸來的吸血鬼自然聽不到他的腹诽。
“已經沒事了,他至少有一個月不能思考。”
諸伏·hiro的哥哥·長野縣縣警·吸血鬼獵人·高明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法澤爾的手一邊一個放到胸前交叉,看起來像在忏悔一般:
“[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毀節以求生]*。你盡到了最大努力,不能與非人對抗,并非你之過。”
降谷零心裡的蚊香眼轉得更快了。
來了,哥哥大人的諺語!高中那次見面就是因為害怕聽不懂所以緊張到完全忘記見面時發生了什麼了!
好在降谷零不是之前那個降谷零了。他經曆了許許多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超進化成了波本。
波本,無所畏懼,自然也包括諺語。
“[英勇的将領不會因為怕死而苟且偷生,壯烈的志士不會為求生而犧牲名節]*。”
降谷零緩緩開口,紫灰色雙眸緊緊盯着諸伏高明:“是這樣,對嗎?”
“是的。”
諸伏高明主動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另一隻手持槍背在身後,嘴角帶笑:
“初次見面,諸伏高明,這是我的名字。”
“既是長野縣縣警,也是以守護同族為責任的吸血鬼獵人。”
降谷零也笑了,沒有猶豫就握住了那隻手:
“初次見面,安室透。”
“是一名私家偵探,不過這次看起來被好奇心害慘了呢。”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松開手。
安室透收回手,好奇地看向諸伏高明。
這個幼馴染的哥哥幾年未見,似乎也超進化成了幼馴染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此刻有很多很多很多問題,相信諸伏高明也不會介意解答他的疑問。
他開口,問出的第一個問題是:“——”
雪見原家中。
窗簾大開着,透過落地窗鋪滿客廳的金色陽光很快暗淡灰沉下來,才不到下午三點天就黑得和晚上一樣。
雪見原往窗外看了一眼,仿佛嗅到了空氣中的潮濕氣味:
“快下雨了。”
“是大暴雨。”
敏銳的狼人同樣察覺到了天氣的變化:“我該走了。”
雪見原沒有挽留,他隻是伸手往赤井秀一的懷裡塞了一摞藥膏:“你知道該怎麼用。”
赤井秀一短促地笑了一聲,沒有拒絕幼馴染的關心,把藥膏往懷裡掖了掖,僅露出一個小角:“我會把它全部用在蘇格蘭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