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毛利小五郎尴尬地撓着後腦勺,"不過我們剛好在附近。聽到一聲槍響,跑過去才發現死者倒在地上,兇手已經不見人影了。"
冬木茜望着擁擠在碼頭的遊客,皺着眉問:“怎麼這麼多人擠在這裡?”
“這個島至少有一半還是待開發的區域,遊客能活動的地方其實不大。”回答的是一直站在邊上沉默的粉色頭發男人,“上午的槍聲有不少遊客聽到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島上有個殺人兇手,所以想要趕在渡輪沒有停止運行前回東京。”
注意到冬木茜好奇的目光,男人推了推眼鏡,自我介紹道:“冬木警官,你好,我叫沖矢昴,是東都大學的研究生。這次是受毛利先生邀請來這裡度假。”
目暮警官聞言露出半月眼,小聲吐槽:“你們還真悠閑,能到處度假。”
“是啊,抽中了四人旅遊券,沒想到會來這種地方。”毛利蘭笑着回答,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海風突然變得猛烈起來,卷起冬木茜的風衣下擺。
“目暮警官,我們先去現場看一下吧。就在半山腰上的那個研究所。”毛利小五郎擡手往一個方向指去。
冬木茜擡頭望向建立在半山腰的研究所,灰白色的建築在陰雲下顯得格外壓抑。
雜亂的腳步聲回蕩在研究所的走廊,慘白的日光燈在頭頂發出刺眼的光芒,将每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當他們走到實驗室門口時,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身型矮小的男人正神色不安地等在門口,他稀疏的頭發被汗水打濕,緊貼在額頭上。
“我是研究所的負責人,河内大志。”他的聲音沙啞。
“你好,我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警視廳的目暮十三。”目暮警官介紹完自己,繼續問道,“河内先生,這間實驗室除了死者,還有哪些人可以進入?”
河内大志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平川所在的這個項目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項目組大部分成員都已經被分配到其他項目組了。現在島上擁有這間實驗室權限的人,隻有我、岡田信介還有伊藤康夫三個人。”
實驗室的燈光在他稀疏的頭頂投下一片反光:“目前是他們三個人輪流休息,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但是…”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停頓了下。
“但是什麼?”目暮警官捕捉到他話語裡的猶豫。
“平川每次交接班都會晚半天,岡田和伊藤一直都對他很不滿。”
目暮警官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下巴,這樣一來犯人的範圍就很集中了。
他轉頭面向身後的高木涉和冬木茜:“高木,你負責給他們做一下筆錄。冬木,這次沒有鑒識課的同事支援,需要你做一下初步鑒定。”
“是!”兩人同時回答。
大門敞開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實驗室裡很安靜,隻能聽見通風系統運轉的嗡嗡聲。
冬木茜帶上手套,率先走進去。
死者倒在實驗台旁,胸口有一個猙獰的彈孔,鮮血在地闆上蔓延成一片暗紅。
實驗台上的冷凝器中有液體滴落的聲音,白色的結晶在反應器裡閃着微光。邊上散落着幾份文件,其中一份被鮮血浸透,隻能依稀看清“SCT406p實驗報告”這些字樣。
冬木茜蹲下身,正要檢查死者的傷口,卻在看清死者面容的瞬間僵住了。
“平川孝之!?”那張蒼白的臉确實和上次在群馬縣案件中見過的男人一模一樣,然而此刻的他卻毫無生氣地倒在血泊中。
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帶着詫異:“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戶川柯南的眉頭緊鎖,腦海中迅速回放着上次與平川孝之的對話:“這個叔叔上次說過,自己是伯勞公司的職員,難道這家研究所隸屬于伯勞公司?”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現場卻很清晰。
河内大志站在一旁,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沒錯,這家研究所确實是伯勞公司的下屬機構。平川孝之是我們的高級研究員。”
冬木茜收起其他思緒,仔細查看死者的傷口:“橢圓形傷口,直徑約9毫米。傷口周圍有火藥灼傷的痕迹,應該是近距離射擊,子彈貫穿心髒,當場死亡。”
她的目光掃過死者的手,注意到他的指尖有輕微灼傷的痕迹,指甲縫裡殘留着些許白色粉末。
“沒有打鬥痕迹。”江戶川柯南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了試驗台下面,“地闆很幹淨,除了血迹沒有任何拖曳和掙紮的痕迹。”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實驗台底部,那裡有一道指痕。
冬木茜環視整個房間,得出結論:“死者認識兇手,而且對他毫無防備。”
就在這時,實驗台底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江戶川柯南從下面探出腦袋:“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