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茜休完假回到警視廳述職不過短短五分鐘,她就獲得了兩個爆炸性的消息。
一個是天空島案件的後續調查權已經以“公務執行妨害”這種理由全部轉交給警察廳公安部了。
對于這一點,冬木茜早有準備,那個案件既然已經涉及到跨國犯罪組織,公安會想接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不過刑事和公安的矛盾已經是老傳統,搜查一課的同事們臉色都不太好看,千葉和伸嘴裡不停嘟囔着:“檢舉率啊!可惡的公安!”
而第二個是富商藤田進的女兒将要在“艾隆·羅茲号”飛艇上舉辦婚禮,但根據線報,有人可能會在婚禮上制造事端。
所以警視廳會派出兩批人,一批作為明面上的安保人員,而另一批則要以賓客身份混進去,最終目的都是在犯人行動前控制住局面。
冬木茜很不理解:“這個線報可靠嗎?隻是一個富商的女兒結婚,怎麼會有人大費周章地制造事端?”
“藤田進可不是普通的富商。”佐藤美和子壓低聲音,“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是稻川會的高級幹部,靠着不正當的手段撈到了第一桶金。這兩年雖然表面上洗白了,但道上的人可沒忘記他。”
“既然是這樣的人,”冬木茜更加困惑了,“為什麼還會主動尋求警方保護?極道組織不是最忌諱警察插手他們的恩怨嗎?”
“這次不一樣,”高木涉聽到他們的低聲交談,從檔案袋裡抽出一張照片推了過來。照片是某個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截圖,牆上用猩紅的油漆塗着猙獰的大字——新婚快樂!
扭曲的字迹在昏暗的停車場裡泛着不詳的幽光,明明是祝福的話語,卻讓人脊背發涼。
“所以這次不是極道間的常規報複,”目暮警官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衆人身後,“藤田進再狂妄也不敢拿親生女兒的性命賭道上的‘規矩’,所以他隻能跟警方合作。”
“佐藤和高木一組,冬木和千葉一組,”目暮警官遞過兩份燙金請柬,上面印着薔薇花形狀的徽記,“你們要假扮成夫妻,混進賓客中,密切注意可疑人員!”
冬木茜翻開請柬,指尖劃過新人“白川勝彥、藤田美沙”的名字:“目暮警官,賓客名單裡有重點懷疑對象嗎?”
“有幾個特别需要注意的。”目暮警官指向名單上的幾個名字,“現任藤田夫人是藤田進的第二任妻子,她兒子藤田哲也與新娘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據說藤田進有意讓女兒女婿繼承公司,這引起了他們的強烈不滿。”
他的手指繼續下移:“這個大川隆,當年和藤田進争奪直參位置失敗,之後又被藤田進打壓,所以一直懷恨在心。還有這個小林花子,她的公司現在因為藤田的不正當競争瀕臨破産。”
佐藤美和子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樣看來,這個藤田進得罪了不少人啊。”
“明知是仇家還要發請柬,這不是在給自己女兒找麻煩嗎?”冬木茜不解地問道。
高木涉撓了撓後腦勺:“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吧。面子比安全更重要吧,不邀請反而顯得心虛。”
目暮警官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讨論:“好了,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艾隆·羅茲号會在明天下午3點啟程,第一天晚上會有一場晚宴,正式婚禮定在第二天中午。婚禮結束後,飛艇就會到達北海道,新人會在函館轉乘郵輪去度蜜月,其他乘客都會被送回東京。”
頓了頓,他的目光停留在冬木茜臉上:“對了,冬木你應該是第一次執行這種任務吧?記得準備兩套禮服。”
冬木茜張了張嘴:“目暮警官,我更想負責安保…”
目暮警官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搜查一課女性刑事還是太少,兩個大男人去參加婚禮太顯眼。冬木,你不用緊張,到時候跟着千葉就行。他可是有着豐富的經驗。”
冬木茜欲言又止,她不是緊張,隻是單純不想穿高跟鞋。
***
銀白色的巨大飛艇在陽光下閃爍着光澤,巨大的氣囊上印着薔薇花形狀的徽記,在湛藍的天空下閃閃發光。
“真不錯哎!”佐藤美和子不自覺地發出贊歎。
冬木茜站在她旁邊,抱着手臂,語氣有些焦急:“千葉警官到底去哪兒了?再不來就要錯過出發時間了!”
“冬木,你聯系過他了嗎?該不會路上出了什麼意外?”佐藤美和子回過神,皺着眉問道。
“我已經打了五通電話了,”冬木茜咬着下唇,“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狀态。”
高木涉看了看腕表:“不能再等了,再耽擱下去我們都要錯過起飛時間了。”
不遠處的飛艇塔巍然矗立着,工作人員正在入口處嚴格核對着每位賓客的請柬。
佐藤美和子當機立斷:“冬木,你和高木先進去。我留在這裡等千葉,如果到最後關頭,他還沒有來,我會自己上去。”
冬木茜卻堅決搖頭:“不行,佐藤前輩!婚禮現場單獨出現的女性也很引人注目,不利于隐蔽行動。你們先進去 ,我留下來等千葉警官。”
“那你一個人不也一樣顯眼?”佐藤美和子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