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哥心裡覺得不爽也很正常。
“……”伏黑惠移開視線,“沒有,反正你們聊天的時候,我也在忙别的事情。”
孤江藏夏被那雙幽深的綠眸注視着,仿佛被某種力量驅使,踩進了獵人的陷阱,“什麼事情?”
伏黑惠語氣淡淡道:“在網上查詢該怎麼寫檢讨書。”
孤江藏夏聞言一愣,“……”
伏黑惠:“這還是我第一次被罰寫檢讨書,經驗不足,需要一點參考。”
——其實根本不是第一次,但反正孤江藏夏又不知道,不騙他騙誰呢?
“……”孤江藏夏頓時羞愧地低下了頭,無論是玻璃碎裂還是星野光次暈倒一事,其實都和伏黑惠無關,他不應該替他承擔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對不起!無論是窗戶玻璃的賠償還是三千字的檢讨書,都請交給我吧!”
他一緊張就容易大腦短路,所以一時間,竟然沒能想起這件事情,真是罪該萬死!雖然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主動背上這個黑鍋,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繼續躲着伏黑哥,那他就更不應該欠下對方的人情!
伏黑惠敏銳地抓住了破綻,“你不是說那些事情與你無關嗎?那為什麼還要主動接受懲罰?”
“……”孤江藏夏絞盡腦汁地尋找借口,以彌補話中的漏洞,“這、這是我對伏黑同學幫我處理傷口的報答!”
伏黑惠看着他急得都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還是決定放他一條生路,“好吧,那麼窗戶玻璃的賠償就由你來負責了。至于檢讨,我自己寫就行了,免得志村老師查看我的作業之後,發現字迹不一樣。”
孤江藏夏神情認真地看着他,“我來寫,明天早上帶過來給你抄,可以嗎?”
那雙蜂蜜似的琥珀色眼眸裡面倒映出了刺猬頭少年的面容,專注得令人心動。
“……”伏黑惠低頭,動作利落地将碘伏棉簽收進了書包,“随你便。好了,你去拿掃把,我們把地面的玻璃碎片清理一下。”
“……噢,好!”孤江藏夏回過神來,立刻跑去專門放置清掃工具的角落。
他隻拿了一把,但剛轉過身就聽伏黑惠無奈地歎了口氣,“給我也拿一把。”
孤江藏夏:“诶?”
伏黑惠語氣平淡,“不是說了‘我們’嗎?我們一起清掃,這樣快一點。我想早點回家。”
“好、好的!”
孤江藏夏頓時不敢再廢話浪費時間,轉身又拿起一根掃把。
窗戶上的玻璃碎得非常徹底,掉落在窗台和窗框裡面的碎片都被悉數掃進了簸箕裡面,兩人齊心協力果然很快就完成了清掃工作。
孤江藏夏将掃把和簸箕放回原來的位置,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刺猬頭少年,說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伏黑同學。”
“之前是道歉,現在又是道謝。”伏黑惠眉梢微微一挑,“‘對不起’和‘謝謝’,是你的口頭禅嗎?”
“呃……”孤江藏夏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可能是吧。”
伏黑惠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挺好的,那很有禮貌了。”
“……”孤江藏夏遲疑道:“謝、謝謝?”
伏黑惠拎起書包甩到肩膀上,“走吧,該回家了。”
孤江藏夏忙不疊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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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部活教室,沿着樓梯并肩往下走的時候,孤江藏夏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伏黑同學,你為什麼要說是自己用籃球砸碎了玻璃,還把星野同學砸暈了?”
伏黑惠說道:“教室裡面總共就隻有兩個人,既然不是你,那就隻能是我了。”
孤江藏夏:“……星野同學,姑且也算是人吧?所以是三個人。”
伏黑惠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那雙翡翠般的綠眸朝着黑發少年瞥去一眼,“但他還在昏迷,當然沒法背鍋,也不會主動替某人背鍋。”
孤江藏夏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啊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壞,居然在搞完破壞之後跑掉了,害得伏黑同學背了黑鍋。不過,沒想到志村老師居然會相信你說的話,再怎麼樣籃球砸到五樓的玻璃窗還是有點離譜了。”
伏黑惠平靜道:“離譜嗎?我既然說得出口,那就能做得到。”
孤江藏夏:“……”
——那可是五樓啊喂!這種超遠距離投籃,對于臂力、腕力和腰腹力量的要求很高吧?恐怕隻有各個方面都首屈一指的頂級職業籃球運動員才能做到這種事情!
伏黑惠歪了歪頭道:“不信的話,可以證明給你看。”
孤江藏夏連忙搖頭,生怕他當場給自己表演一個超遠距離投籃砸碎五樓玻璃窗,“不用不用,我當然相信你說的話!”
——想想也是……伏黑哥畢竟是咒術師,力氣大一點也很正常。
——但同為咒術師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菜?可惡,他才沒有羨慕,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