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一時寂靜無聲。
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聲音大點聲冒犯到最中間的人。
特别是那些從血液神教出來的人,落在魔法師上的眼神狂熱,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就像此刻誰要是第一個出聲,便會打破那神秘的面紗,得到一定不願看到的結局。
而被所有人注視着的魔法師,隻是擡眸掃了一下後,便垂眸自然地撫摸着懷裡的黑貓。
黑貓臉上依然保持着拟人的笑容,最後還是他開口打破了平靜:“不繼續了嗎?”
他像是在說着剛才和帕裡斯通說的話,也像是和在場每一個都心懷鬼胎的人說。
魔法師始終沒有開口,甚至沒有再擡頭看他們一眼,好像他們是地上的螞蟻般無關緊要。
帕裡斯通臉上的笑容更盛,仿佛什麼都沒看到自然說:“當然要繼續。
血液神教這次的相助我會向協會申請表彰和獎勵的,以及我們歡迎着魔法師的到來。”
他沒說拍賣場,而這拍賣會似乎也跟他沒有關系。
畢竟不管怎麼看,他作為獵人協會的副會長,都隻是為了罪犯幻影旅團來的。
帕裡斯通在簡單說了幾句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隻是在邁開腳步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魔法師開了口:“等等。”
魔法師的聲音清朗,帶着些嘶啞,卻不會影響聲音的好聽。
帕裡斯通停下了腳步,好脾氣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對方繼續說。
他能夠感受到魔法師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随後從上到下地認認真真看了一遍。
明明沒有用任何的特殊能力,偏偏這道視線就讓人覺得自己從裡到内都被人看透。
就在帕裡斯通要主動開口說,魔法師隻是移開了視線:“沒事。”
這種行為要是帕裡斯通計較,可是會被當做在耍人發難的。
但現場可不是隻有魔法師一個人在,他懷裡的黑貓探出個腦袋。
黑貓看上去有些無奈,但還是端着紳士的笑容說:“抱歉帕裡斯通先生,稍後會有血液神教的人跟您對接。”
嘴上說着道歉,可話裡話外都沒有指責魔法師的意思,反而有點是在說帕裡斯通麻煩。
既然黑貓這麼說了,帕裡斯通這樣溫柔的人當然不會計較。
這一次他終于成功離開,在離開前,他還是深深看了魔法師一樣,但對方依然沒有擡頭。
在獵人協會的人走了後,巴特拉也走了過來,本來想說什麼卻被黑貓三言兩語給暫時勸退了。
畢竟接下來實在重要的時間,黑尾鐵朗不是很想浪費時間。
魔法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接離開,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但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剛才貓變成人的一幕,再加上之前在天空競技場鬧出的動靜,之後關于魔法師的流言應該會傳的更盛。
隻是這件事不是現在的魔法師關心的,他隻是牢牢抱着懷裡的黑貓。
系統回來後他的身體自然也是跟等級一樣再次加強,抱一隻又大又壯的貓也不是什麼難事。
孤爪研磨似乎沒有目的,隻是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才走了幾步,天空就飄下細雨,密密麻麻落下,看着還有變大的趨勢。
街上看不到多少人,大部分都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氛圍而躲了起來。
所以現在的研磨隻能站在一家關了門的水果店的雨棚裡,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一人一貓一時都沒有說話,最後依然是黑尾先開了口:“你輸了。”
“哈?”孤爪研磨微微眯眼,“怎麼看都是小黑輸了吧。”
非要說的話,其實還真不能論出個輸赢來,兩個人各有各的安排,而剛好在不同的計劃裡,他們就巧合的相遇了。
不是因為什麼設計,也不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傷害,就是單純的命運。
“是你。”
“不,是小黑。”
……
兩個人幼稚地重複這樣的對話十分鐘,黑尾鐵朗突然話鋒一轉:“這裡很危險。”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他們家的大腦訓練都懶得訓,現在卻要摻和進一個完全不同近乎沒有律法充斥着超能力的世界裡。
或許對孤爪研磨是好玩的遊戲,但黑尾鐵朗依然對此并不看好。
孤爪研磨抿唇,難得有點心虛,畢竟一開始他确實是興高采烈的自己跳進這個坑的。
雖然現在他也沒受到什麼傷害,但确實和他一開始想的遊戲背道而馳。
甚至這一次的意外,如果不以遊戲和系統的角度看的話,确實像是個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