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離不開儲青蘅的經營。一個人想要短時間内獲得衆人的好感真的太難了,但是對于儲青蘅來說卻不算什麼難事,因為這大部分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時不時投其所好給他們送點好東西,偶爾多走動一下,好感這不就來了。
收獲了人心就方便了自己的行事,倘若遇到那種不好邀買人心的,她同樣有方法讓他服服帖帖。
殷恒煦的一個庶弟也就是馮姨娘的兒子,聽說不知什麼時候在外面結交了狐朋狗友,染上了賭瘾。奈何他賭技和運氣都不好,輸了很多錢,為了還錢就把家裡值錢卻又不是那麼顯眼的古董拿去當了。
人就是那麼自不量力,還了錢後又想着把錢赢回來,然後把古董贖回來,再悄無聲息地放回去,可結果就是古董當了一件又一件...
這時儲青蘅已經接觸到了王府更多的賬本和事務,儲青蘅也根據實情做出了一些小的調整。之前王府每個人都有固定的月錢,每月按時發放。往前十年左右看,每筆月錢差不多都是按照規矩發放的,沒出現什麼較大的混亂。
儲青蘅想那時候婆婆還年輕,有足夠的精力的管理府裡的各項開支。老王爺差不多也是在十多年前受的傷,經過長時間的醫治都無法治好,那時起,王妃對于各種事務都力不從心,這府裡的賬目缺少了監管,就都亂套了。
儲青蘅還發現,其實整個王府都是強行在撐體面。王府的王位随是世襲罔替,但是自從老王爺身體不能動彈後就漸漸沒落了,朝中無人,跟皇帝也不怎麼親近。殷恒煦雖自小從軍,但是也還沒混出個名堂出來,漸漸被皇室邊緣化了,來往巴結的人自然的就少了。
雖然如今天下太平,但是當今皇上有些耽于享樂,花錢如流水,自然就不想花錢去養這些在他看來隻會伸手的人。而要維持一個王府的體面開銷又是何其的大,所以這日子就不好過了。
為了管理好王府,儲青蘅嚴格管控每月的月錢發放,防止有些主子和管事的從中鑽空子。而馮姨娘的兒子恒熙到了領月錢的日子覺得拿到的錢太少了便去找儲青蘅多要些。但是儲青蘅果斷拒絕了。
“熙弟,這月錢都是每個人該有的份例按量給的,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熙弟還有什麼問題嗎?”儲青蘅笑容和煦,語氣溫柔,卻又威儀十足。
“我...”殷恒熙一時失語,把目光望向了管家,希望管家能夠幫幫他。
管家接受到他的目光正想給他使眼色,儲青蘅一個眼神掃過去,管家就低下頭了,不再幫着殷恒熙。殷恒熙見管家不幫自己,隻好低聲下氣的請求儲青蘅,但是儲青蘅仍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
殷恒熙無法,一時氣急敗壞就罵起了儲青蘅:“我好心叫你一聲大嫂,你别以為你就真是這個王府的主人了。大哥不在家你就作威作福起來了,你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能嫁進王府是你的福氣,你最好...”
儲青蘅不理會他對自己的謾罵,隻是擡手示意幽蘭拿出了一個碧色的琉璃花瓶擺在桌上,然後殷恒熙看到了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裡再也罵不出一句話,轉而驚訝又惶恐的看着儲青蘅。
儲青蘅談定地喝了口茶,笑盈盈地說:“這件東西熙弟應該很熟悉吧。我聽管家說這是王府的東西,隻是不知道怎麼就跑到當鋪裡去了。我還是在當鋪裡偶然發現,覺得好看便問了掌櫃才知道這是二公子當的。這我就不明白了,這偌大的王府錦衣玉食的怎麼還會讓堂堂的二公子去當東西呢?”
“我...”
“哦,對了。我也順便打聽了,原來是二公子在賭坊裡欠了不少銀子,需要錢還債啊。這事爹和娘親知道嗎?老太太知道嗎?這要是他們知道了...”
儲青蘅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撲通一聲,殷恒熙跪在了她是面前。
“求大嫂不要告訴父親和母親,大嫂我錯了,求大嫂饒了我這次吧,我會永遠感激大嫂的...”
儲青蘅覺得差不多了,就說:“這忙我也不是不可以幫,甚至這賭債我也可以幫你還了。”
聞言,殷恒熙眼睛一亮,儲青蘅又接着說:“不過這日後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把賭給戒了,之後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王府裡好好讀書上學,也少和那些狐朋狗友來往。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濫賭,我可就直接把你交給爹,或者讓你大哥回來收拾你。”
儲青蘅這話說得緩,卻讓殷恒熙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
殷恒熙戰戰兢兢,儲青蘅也不想多說就讓他離開了。
傲梅看着灰溜溜離開的殷恒熙冷笑着說:“世子妃對這個小子也太好了,在我看來這樣的就該好好收拾一頓。”
儲青蘅歎了口氣,說:“纨绔歸纨绔,但現在終歸是一家人,能勸則勸,勸不了自有他爹娘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