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殷恒煦和一衆人在讨論剿匪的事宜。
“隔壁芩縣的土匪有多少?”殷恒煦問向江堯。
江堯答道:“一萬出頭,他們聽說我們到了宜城,從州府調派了幾千人馬過來,現在大概有一萬五的樣子。”
“那州府臨城呢?有多少人?”
“四萬左右,剩下的祺城挨着桑錦城,人不到一萬。”江堯說。
“那你們可有什麼速戰速決的方法嗎?”殷恒煦又問道。
“可以先打隔壁的芩縣,拿下芩縣後就可以直面臨城,這樣我認為比較穩妥。還有就是可以繞道先拿下臨城,到時其他城鎮的土匪也就不攻自破了。”雲翳說道。
殷恒煦沉默了一會兒,說:“芩縣這一萬五的人馬還不足為懼,八千人洛南軍就足以對付他們了。至于臨城,那不是還有三萬禦林軍嗎?禦林軍雖然群龍無首,但是文書中寫了他們任我調遣,一萬二的洛南軍加上三萬禦林軍,已經夠了。江堯,你帶着八千人先去攻打芩縣,讓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芩縣,我帶着剩下的人同時秘密前往臨城,聯合禦林軍拿下臨城。”
“是。”江堯得令後就下去點兵了。
後續的一些事宜也很快就商定好了,接下來就是一些做足準備。
别看青州的土匪有好幾萬之多,但是青州作為産糧大州,軍事布防并不弱,就算遭受了兩年的災荒,抵擋土匪這些良莠不齊的烏合之衆還是可以的。問題就是青州知府不僅棄城逃跑,還把城門大開,放任土匪進城大肆屠殺,搶劫青州城内的精良武器來攻打青州其他的城鎮,導緻整個青州的防線崩潰,整個青州也陷入了一場浩劫。
所以,這些土匪并非那麼難打,他們雖然得到了精良的武器,但是他們形成的時間尚短,沒有得到過系統的訓練,更沒有經曆過戰争的洗禮,面對洛南軍這樣從戰場厮殺生存下來的戰士,他們自然是不敵的。
到了晚上,殷恒煦在衙門跟衆人一道吃了飯,很多人都回家去了,他還坐在書案前拿着本書在看,隻是那書半天沒翻一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在看書。
門外,雲翳往裡看了看殷恒煦又回過身看向江堯,問:“你知道世子這是怎麼了嗎?”
江堯抱着刀靠着柱子看天,聞言敷衍道:“這我哪知道,今天一天不都是你一直跟着世子嗎?你怎麼反倒來問我?”
郁悶了好一會兒的雲翳反應過來:好像是那麼回事。
“可是我确實不知道世子這是怎麼了,隻知道他跟世子妃說了會兒話就這樣了。看似像吵架了,但是我站在門外卻絲毫沒有聽到他們吵架的動靜阿,世子妃還專門給世子送來了飯菜。”
“感情哪是那麼容易就說得通的事,你媳婦兒都沒有,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江堯忍不住打趣他道。
這下雲翳就不高興了,反擊回去:“咋倆誰說誰阿,我沒娶媳婦兒你就娶了啊?真是的。”
說完他還歎了口氣,說:“世子和世子妃本就是聚少離多,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在一起,卻又生了矛盾,下一次相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像他們這種戍邊将士,若是家人不在駐地,想要見家人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像殷恒煦這種,父母家人都在京城,而他卻遠在邊關的更是難得一見。甚至是新婚之夜,軍中有事,一個命令就得立馬趕回去。
也就是儲青蘅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接了襄王的生意才機緣巧合之下見到殷恒煦,要是換做尋常女子,一心在家中侍奉公婆、操持家務,就隻能等着丈夫回家,小夫妻才能得意團圓。可是這樣的人,天下何止千萬啊!
想不通,雲翳也就不想了。就像江堯說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說明白的。于是他就跟江堯兩人爬到房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閑天。
“你對這次攻打芩縣又幾成把握啊?”雲翳枕着手臂看天,問道。
“八成。”江堯果斷回答。
雲翳眼睛看向他,有些疑惑,問:“不應該是九成嗎?咱們以少勝多的仗又不是沒打過,區區幾個土匪倒把江副将吓到了?”
江堯給了他一個白眼,說:“穩妥一些總是好的,難保裡面不會透着古怪。你說那青州知府,城門說開就開,說跑就跑,還一時間逃得沒有蹤影,你不覺得古怪嗎?”
雲翳深深贊同:“這要不是有預謀的,鬼都不信。隻是具體怎麼回事,還是得打進臨城了才能查清楚。”
天已經黑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這座小城又回到了當初的一片祥和。
儲青蘅病還沒好全,也就沒有強迫自己辦正事,從書房裡翻出了一本書坐在窗邊悠哉地讀着。過了良久,傲梅端了一杯安神茶過來。
“世子妃,時候不早了,你身體還沒痊愈,還是早些歇着吧。”
儲青蘅放下書,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外邊的天色,确實不早了。她歎了一口氣,端起安神茶喝了,問傲梅:“世子回來了嗎?”
“不曾回來。”傲梅搖頭。
儲青蘅沉默了,一口氣把安神茶喝完,随意的把杯子擱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