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王府的第二天,儲青蘅叫來傲梅,并把此前襄王給的那塊玉牌交給她,說:“你去襄王府,把這個玉牌給襄王,說我想約他見面。記得做得隐秘些。”
“是。”傲梅很快就拿着玉牌出府去了。
傲梅走後,文竹抱着一堆冊子走了進來,她把這些冊子放到儲青蘅的案上,并問道:“世子妃怎的突然要見襄王,是有什麼打算嗎?”
儲青蘅看了外面一眼,又給幽蘭一個眼色,幽蘭立馬走到門口處站着。
然後儲青蘅才慢悠悠拿起一個冊子打開,說:“确實是有一些打算,但是我這個打算可能太冒險了。你是我最得力的人之一,我需要跟你說說。”
“世子妃請說。”
儲青蘅壓低了聲音,說:“你也知道我現在跟襄王搭上關系,同時襄王跟世子是至交。我在跟襄王的接觸中,發現了他有奪位的打算,而世子在背後支持他。我們兩家的聯姻,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聽到這,文竹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了下來,同樣壓低聲音說:“世子太過分了!那世子妃您的打算是...”
儲青蘅笑了一下,說:“這件事我已經和世子說開了,就過去了。但是我現在的打算是我想我儲青蘅的身份和他們合作,無關乎我和世子的婚姻,而是我自己要助襄王奪得皇位。”
文竹驚訝,問:“世子妃三思。權力的鬥争可都是要流血的,更何況又是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閑王,他的勝算可比不上炙手可熱的那兩位。”
“所以這才是考驗不是嗎?”儲青蘅自信地說,“夠驚險,夠刺激。好像從來都隻有男人在這樣的事,今天也讓女人來做一回驚天動地的大事。”
儲青蘅一邊說着,眼裡還閃爍着興奮的光。
文竹聽着覺得有些擔憂,但還是說:“既然世子妃想好了,我們做屬下的自然是跟随您的腳步,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儲青蘅笑了一下,說:“倒也還沒到那個地步。但是我們也不能一味的陷進去,找好後路很重要。文竹,我知道我在做一個很冒險的事,但是你做事穩妥,很多事就靠你了。”
儲青蘅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文竹也嚴肅道:“世子妃放心。那您這次去見襄王是為了說這個嗎?”
“嗯。”儲青蘅點頭,“ 早日說清楚好一點,我不想太被動。而且我想把我和世子的感情從這場利益糾紛中抽離出來,不然以後這日子可不好過。”
襄王那邊很快就給了回應,并下了帖子,請儲青蘅到琢光山相會。
琢光山位于瑞都郊外,地勢高俊,風景宜人。現在瑞都也受到了一些青州災情的影響,今年的雨水也少,這一兩個月似乎沒下過什麼雨,天氣很炎熱,此時去琢光上避暑到舒坦。
儲青蘅根據襄王給的地址來到了琢光山,也如願見到了襄王殿下,他的身邊跟着一個侍女和一個護衛,都是之前見過的。那個侍女好像叫慕荷,那個護衛儲青蘅不知道叫什麼。
“襄王殿下,别來無恙。”儲青蘅看着亭子裡背對着自己的襄王開口道。
襄王幾人聞聲轉過身來,襄王笑着說:“出老闆有禮。過來坐。”
儲青蘅走到他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慕荷給她倒了茶,儲青蘅微微一點頭,表示感謝。
“出老闆此次遠行,不慎身陷囹圄,當真是幸苦了。”
“能做成殿下的買賣就好,不敢言幸苦。”儲青蘅回。
“儲老闆客氣,但是這次确實是多謝儲老闆了,若沒有儲老闆出手幫忙,我們恐怕還要許多麻煩呢。”襄王這話也說得客氣。
儲青蘅笑道:“我們這是做生意,殿下付了錢,我們自然是要幫您把事辦好。”
“那不知儲老闆找本王有何要事啊?”襄王直接問道。
儲青蘅答:“我問過殷恒煦了,他說要輔佐你争奪皇位,而我與他的婚姻就是你促成的,目的是想借助儲家的财力給你鋪路,對嗎?”
襄王看着她沉默良久,說:“是。”
“那你對奪嫡的把握是多少?”儲青蘅直白地問。
襄王歎了口氣,說:“從表面上看,本王似乎沒有什麼勝算,貌似也沒什麼把握。真要說的話,誰又敢保證一定能成功呢。儲老闆是生意人,很明白做什麼事都有虧錢的風險,我自然是不能跟你保證什麼。倘若失敗了,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們周全,這是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