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沈行蘭是不喜歡這戶部尚書嗎？我剛剛提到齊尚書時，她表情可不屑了。”

“沈行蘭是禮部尚書之女啊，禮部尚書與戶部尚書兩人矛盾已久。作為女兒，她看不起也很正常吧。”966慢吞吞地解釋。

“禮部尚書與他既然相看兩厭，為何還要送自己女兒來這啊。這不是純受罪嗎？”沐時夢覺得困惑，實在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不知道诶，但這沈行蘭似乎并不招她父親喜歡。”

難道是背着禮部尚書出來的，沐時夢心裡瘋狂推理其中的邏輯。可惜，推出來的原因全部都不合理。

沐時夢隻好先把這事擱置，搬着闆磚一般的書回到二堂。

回到二堂時，沐時夢精疲力盡，大喘着氣。手臂酸痛難忍，連擡手都成了難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沐時夢，我們去吃飯嗎？”剛剛沐時夢約下午飯的姑娘，見沐時夢倚在書案邊，就過去詢問一番。

“去。”沐時夢累成這樣，早就沒什麼胃口，但已經約定好了，她也不喜歡去放别人鴿子。

調動全身僅剩的力氣，稍微狼狽些地站了起來。

“走吧走吧。”

兩人并肩而行，好在人姑娘是個愛聊天的，一路上有說有笑，反而沒想象之中那麼尴尬。路上沐時夢也知曉姑娘的姓名。

姑娘名叫何沫沫，是個西城人，來戶部恰好一年。何沫沫是個八卦的性子，就短短的一段路，就狠狠給沐時夢惡補了西廂裡的愛恨情仇。

上次找沐時夢八卦與顧歲寒關系的姑娘，名叫李晨歌。據何沫沫所說，李晨歌心悅顧歲寒整整三年。得知顧歲寒當戶部侍郎時，激動地給西廂人都帶了好吃的。

“這李晨歌還真是癡情人啊，為什麼我不是那時來，這樣就有好吃的了。”沐時夢有些可惜道。

“你想什麼呢，你那時來的動靜可不小。顧公親自送你來，李晨歌還帶吃，不痛哭一場都不錯了。”何沫沫實在地把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毫不客氣地戳穿。說到顧公，何沫沫的八卦探針很是迅速地接收信号。

“所以你和顧公什麼關系啊？”

沐時夢一猜就知道要問這問題，也不藏着掖着，坦率地說出自己的猜想。

“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覺得應該是我的能力被顧公注意到了。人家看我不可或缺的人才，定是要好好态度的。”

“你，”何沫沫誇張地說道，“你在戶部幾天，也沒見你做什麼賬啊。”

何沫沫心直口快的一句話，真是把沐時夢的心打得稀碎了。沐時夢沒回話，就隻聽何沫沫絮絮叨叨。本就幾步路，聊個天很快就到了飯堂。

沐時夢和何沫沫盛好飯，找了一個邊上的位置，就坐下用餐了。沐時夢察覺何沫沫還要續這剛剛的話題，趕緊扯到幾日後的測試。

“诶，沫沫。我們是必須要參加第一輪，第三輪嗎？。”

“當然不用。所有人都參加的話，戶部就轉不過來了。”

“那你知道誰要去其他兩輪啊。”

“李晨歌啊，她肯定是要去的。還有王回舟他們幾人，我們西廂估摸着就他們五人，其他的廂房我沒去打聽。怎麼了，你也要去嗎？”

反正到時候比試也會知道了，沐時夢沒瞞着何沫沫，應了一聲。

二人吃完飯，就回到西廂了。何沫沫沒打算去其他幾輪，所以下午就一心埋在賬簿上。

沐時夢有心準備比試，翻開沈行蘭給的書。不疾不徐地歸納背誦着賦稅律法。

但架不住這律法實在多的不行，臨到考前，沐時夢還差三分之一沒背完。趕鴨子上架地就坐在考桌前。

顧歲寒是這場比試的考官，正端坐在最前的書案，背脊挺直。

幾位侍女到點，分發試卷。第一輪考試就一個時辰，近乎四柱香的時間。

沐時夢接過試卷，前後翻閱。捕捉到考前臨時記下的内容，就提前寫下。剩下的題目，有把握的，沐時夢寫得飛快。沒把握的，抱着寫滿也别空着的心理。一張卷，還真讓沐時夢寫得快滿滿當當的。

顧歲寒俯視下方，一眼就可以知曉底下人的一舉一動。眼睛掃到沐時夢的方向時，沐時夢正奮筆疾書中。顧歲寒意外于沐時夢居然真的把賦稅律法給背了下來，無意間就多停留了一會。

待香換上第四柱時，沐時夢一張卷也快寫完了。僅剩幾題，沐時夢沒了思路。習慣性地轉筆，忘記手中拿着是毛筆。墨汁濺了一身，沐時夢根本顧不上衣服，仔細地檢查試卷。好在試卷上并無墨汁，就這一吓還讓沐時夢有了想法。拿起筆就是寫。

這柱香燒至尾部時，沐時夢卡點做好。侍女下來一一收卷，沐時夢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墨汁。從袖子中抽出手帕，但無濟于事。

沐時夢考完試的美好心情，霎時變得煩躁。将物品摔進小布包，準備離開考場。走到門口，沈行蘭追上來握住沐時夢的手腕。

“我有件褙子，你要穿嗎？”說完指了指沐時夢衣服上的污漬，“可以擋得住的。”

沐時夢聽了沈行蘭的話，很是感動道：“可以啊。行蘭，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