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時夢接受到顧歲寒的眼神,立馬表露真心。
“是啊,我們是來查賬的。怎麼會見過北城城主。”
齊華怒火攻心,奮力掙紮。壓住他的人,自然使了點力氣和技巧,齊華壓根掙脫不了。
“顧歲寒,我素來與戶部尚書交好。你就不怕我告到他那兒去嗎?”
顧歲寒佯裝驚恐,湊近齊華的臉。
“是啊,但前提是你有辦法去告啊。”
随後帶着挑釁意味地笑了,不想與齊華過多交談,叫了人就把齊華壓了下去。
顧歲寒将要擡腳離去,又想起沐時夢。轉過身還沒說出什麼話,沐時夢就貼上去。
“顧公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能不能保我一命啊,順便送我回去啊。”
顧歲寒瞧沐時夢的慫樣,也沒多言。冷笑一聲,就自顧自地上了馬車。
什麼也不說,沐時夢心下還在揣摩顧歲寒的意思。顧歲寒直接撥開車簾,仿佛不經意一般。
“上車。”
沐時夢馬上就領會到顧歲寒的意思,行動麻利地上了車。
顧歲寒坐在正中間,沐時夢斟酌一下,選擇了邊上的一個角落。身體貼壁緊緊的,也不敢像第一次做馬車一樣,四處打量。
馬車等二人坐穩後,便開始行駛。
顧歲寒多留意幾眼沐時夢,才想起她的小布包中還有一賬簿,正是亭雨村的賬簿。
“你賬簿給我看看。”
“啊”,沐時夢沒反應過來,嘴巴咧開,有些憨樣,“好的好的。”
沐時夢低頭拿出那本賬簿,顧歲寒抽過賬簿。一邊翻閱一邊詢問。
“亭雨村的賬目在哪兒。”
“在這兒。”
沐時夢是個急性子,加上她的方向看不清楚字。動作粗糙了些,無意間碰到顧歲寒的手,也沒多注意。反倒是顧歲寒,本要收回的手,又緩緩地放松下來。
沐時夢翻到比較後面,才找到亭雨村的賬目。将頁面鋪好,再殷勤地推到顧歲寒面前。
顧歲寒沉下心,審查着賬目,也不停歇地問沐時夢話。
“你今日為何先清算亭雨村的賬目。”
“亭雨村的賬目,我手頭上這本主要以田地為主。期間變賣土地的地主較多,所以賬目混雜,不得不先來勘察一番。”
“行,那你負責的賬簿中,亭雨村的賬目多嗎。”
沐時夢回憶前幾日的核算,似乎亭雨村确實挺常見的。沐時夢點下頭,應道。
“算多,亭雨村早些時應當是個較好的村落。我的賬簿正好偏早些年,看到亭雨村的賬目還算多。”
“那你覺得這亭雨村賬目如何。”
“再早些時,應當算是正常。但……”
沐時夢停頓語句,也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
“但說無妨。”
顧歲寒前面埋頭看着賬目,察覺到沐時夢的猶豫,這才擡起頭。
“但後面幾年的賬目很是古怪。這城中無人,城中應該想方設法地将人拉過來。但不僅不怎麼做,還提高了賦稅,更是為難人。”
顧歲寒應和地點下頭,合上賬簿。
“行,明日我要審查這亭雨村的賬目。你一同随着,可知曉了?”
沐時夢哪有拒絕的機會啊,自然是答應下來。
做了大半個時辰,這才回到星竹縣。沐時夢先一步跳出馬車,在一旁候着顧歲寒。顧歲寒下車走進衙門,沐時夢才跟着進去。
平日中,衙門二堂一般不會有人停留。但今日卻不同,葉書學坐在左側主位,沈行蘭坐在一邊。兩人身上皆有些狼狽,頭發淩亂。
沐時夢壓下詫異,待顧歲寒坐下,才走到沈行蘭身旁的位置,小聲詢問。
“行蘭,你們這是怎麼了,竟會如此淩亂。”
沈行蘭沒回複,但使了手勢。沐時夢就知道沈行蘭要等會無人時說,不再說話。
顧歲寒坐下,看似專注地整整衣服,眼睛都不帶移動的,但卻問起葉書學話。
“葉公子,今日有意相迎,是有何事。”
“顧侍郎,今日我與戶部沈姑娘偶遇,一同去了糧倉。卻不曾想,會有奸人埋伏。要不是沈姑娘在,我可都不一定能在這與你好好交談。”
“沈姑娘”,沐時夢疑惑了,這算什麼英雄救美。原劇情裡兩人相識不應當是在沈行蘭府中一見鐘情嗎。沐時夢眼睛頓在一處,心中越發的清晰明了,現在的一切早已與書中不同,那她是否還可以借助書中的劇情。
沐時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沒注意到顧歲寒的話。直至沈行蘭輕推一下,沐時夢這才回過頭。
“顧公子要我們離去,走吧。”
沈行蘭以為沐時夢生了病,一路扶着回去。顧歲寒看沐時夢的狀态,目送着二人離去。
待二人遠去,顧歲寒才接過葉書學前面的話。
“葉公子,這奸人從何而來。想必你應該比我清楚多了。”
葉書學惶恐地從椅子上下來,順滑地跪到地面上。
“顧侍郎,是臣隐瞞。那日所畫押之人為普通海口,但背後有人指示他攪亂海運。臣本想抓住再去通報的,卻不料……”
“卻不料人家機靈,反倒三番兩次壞了你的好事。葉書學,我們可是一同科考的。你的想法,我不說十分清楚,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葉書學沉下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的心中所思。
“顧侍郎,此事皆為桑柔人所做。而我私下發現桑柔人與北城有所聯系。北城鹽價一事,便是他們所做。”
随後葉書學行一大禮,聲音有些發蒙地道。
“顧侍郎,我願配合你共同處理此事。”
顧侍郎起身将葉書學扶起,拍了拍葉書學的肩。
“我會處理好的,屆時會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