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蘭小跑上來,面色與平日無差。
“時夢,把這兩份信交給我父親和顧侍郎。越快越好,拜托了。其餘的事情什麼都别做。“
可以聽出他語氣之下的慌張,沈行蘭左右觀察後,這才放心地離開。
沐時夢都來不及問些什麼,人就沒影了。
沐時夢看沈行蘭這慌張的樣子,就猜得到是急事,也不敢多拖延。
本想轉頭去尋顧歲寒,卻想起現在他不在戶部司中。
一時半會,沐時夢也不好脫身去尋找。硬是強壓心裡的着急,直到放值的點才趕忙跑出去。
禮部尚書好找,畢竟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貴府。但難就難在顧歲寒身上。
沐時夢突然想起一人,轉頭回到戶部。
跑回二堂西廂,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眷顧她,還真讓她找到了。
“蘭小姐,”沐時夢喘着大氣道,“我想問一下,顧侍郎現在會在哪裡啊。”
蘭燕注意到沐時夢慌張的樣子,沒多想就告訴她。
“顧公子現在應該在顧府。”
沐時夢道聲謝後,就跑了出去。
顧府倒是離戶部近多了,拐幾條街就到了。
沐時夢拍了拍顧府的門,好一會才有人出來開門。
是一個湛藍布衣小厮,隻探出一點腦袋,聲音含糊道。
“小姐,何事。”
“我想尋顧歲寒,顧公子。”
“顧公子,”小厮停頓片刻,才回道,“那你稍等會兒,我去通報一聲。”
沐時夢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沒說出來。隻好着急地跳腳,好在顧歲寒讓她進去。
這顧府沒想象中那麼大,但卻十分精緻,每一處擺設,植物都是精心安排過的位置。
隻不過當下沐時夢确實沒心思多看幾眼,跟着小厮的步伐,七彎八拐才到了一個虛掩的大門。
小厮與沐時夢說直接進就好,沐時夢也沒多想,推門而入。
本以為能見到顧歲寒,可不曾想先見到的是為雍容富貴的婦人,坐得端正,穿着富貴。
遠遠看去,整體像是一副古畫,端莊甯靜。隻不過奇怪的是,現在正是八月底。天氣正熱,這位婦人居然裝着如此之厚,竟然還外披袍子。
沐時夢才走神一會,就被人喚回神。
那婦人起身緩緩走下來,對上沐時夢的眼睛。擡手将沐時夢淩亂的頭發理好,眼裡滿是慈愛,将沐時夢心中的緊張緩了不少。
“我是顧歲寒的母親,你找他何事啊。”
沐時夢本以為顧歲寒在,但看現在這個架勢人估計不在府裡。沐時夢沒接話,婦人瞥見沐時夢懷裡的信件,又道。
“我是顧歲寒母親,你要是有什麼東西要遞給他,給我就好了。”
沐時夢思來想去,還是将信封遞了過去。
“多謝夫人。”
孟淡月結果信件,交給一側的嬷嬷。
“辛苦了,要不要喝點茶再走吧。”
沐時夢有些不好意思,更别提他手裡還有一封信要交。便婉拒了夫人,自行退去。
直到沐時夢的身影不在被光影投在紙窗上後,孟淡月才轉身坐回位置上。
人後孟淡月就沒坐的那麼規矩,幾乎是窩在椅子上。
“張嬷嬷,這封信遞給公子吧。對了,這姑娘是哪來的。”
張嬷嬷沒着急把信交給顧歲寒,先是恭敬地回孟淡月的話。
“那姑娘似乎是戶部的,公子手下的人。”
“那就好。行了,去把信傳過去吧。”
張嬷嬷收到指令,順從地退下。
顧府不大,省了些腳程。張嬷嬷很快就到顧歲寒的屋子,輕敲了敲門。
“顧公子,是我。”
顧歲寒在屋子,雖聽得模糊,但也聽出是張嬷嬷。
走下位置,推開門。
“怎麼了,張嬷嬷。”
張嬷嬷拿出拿封信件,将前面的事情大緻的講述,但模糊了沐時夢是如何将信交到他的手中。
顧歲寒沒多想,接過信就讓張嬷嬷離開。
張嬷嬷也沒多逗留,很快就離開顧歲寒的屋子。
顧歲寒将信随意地放在桌上,桌子上還其他信件,是今早沐時夢交給顧歲寒的那些。
顧歲寒本不以為然,仔細看過卻發現裡面大有來頭。這幾封信大緻可以講述當年那批軍饷的走向,這與他們之前所知道的路線完全不一樣。
現如今多的一封信,原以為是沐時夢漏下的一份,想着一會在看。但看信件封面,這字到不想沐時夢的字。
顧歲寒覺得詫異,有拿起信封,決定先打開看看。
“這信送的我真累啊。”
顧府近,沐時夢送起來方便。可這沈府就遠了,好走上好些路才能到。
沐時夢抄了些之前郭秋池教她的小路,這才快些到了沈府。
沐時夢走流程地敲了敲沈府的大門,一丫鬟後面跟着幾個人,大張旗鼓地走出來。
“何事。”
“姑娘,我想見見禮部尚書,行蘭有事拜托我。可否幫我通報一聲?”
那丫鬟聽見是沈行蘭的要求,态度溫和。
”是沈小姐啊,那你裡面請。”
丫鬟一應該是管事的,很快是使喚了另外的青衣丫鬟來領路。
青衣丫鬟很是懂事理,将沐時夢領到後特意倒了杯熱茶。
“姑娘,老爺很快就到,請稍等片刻。”
丫鬟說完這話就自己退下,整個屋子就隻剩沐時夢一人。沐時夢也不好去随意走動,如坐針氈地呆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