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著名貧民區之一,管理混亂,魚龍混雜,窮兇極惡之徒常常光顧,曾經聯邦政府想要整治托斯,最後無功而返。
警局在其中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郵件上同時附上了照片,勞爾經過嚴謹的态度反複對比後,确定了這正是此刻躺在實驗台上的那隻機械鳥。
既然尋找到了失主,學校也沒有必要再留下。
維克托做出決斷:“把這隻機械鳥送回托斯。”
勞爾帶着任務離開了實驗室。
各種精密儀器擺在台上,維克托的指尖觸碰到它們,冰冷的。
他的眸子裡裝滿了難言的情緒。
隻一瞬間,他又變回那個冷淡的維克托。
托斯嗎,看來真的有必要去一趟了。
實驗室大門開啟,林德快步走進來,他先是擡頭望了一眼攝像頭,而後站在維克托身旁低聲說:“有消息了。”
隔牆有耳,林德無法判斷出實驗室有沒有監聽器,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說話做事都不能留下破綻。
共事多年,兩人間已有了無言的默契。
維克托擡腳向外走去,林德立刻跟了上去。
辦公室是已經确定了安全沒有任何隐患的地方,更何況初到羅德學院,在這裡沒有維克托的政敵或者仇家。
門一阖上,林德就報告說:“二十分鐘前我收到了雲澈的消息,卡萊斯特派他去了地下室,雖然沒能見到裡面的人的長相,但是雲澈和她進行了短暫的談話,确定了裡面是一個女人。”
身居高位的議長卡萊斯特權力也有金錢,他是個合格的政客,滿嘴仁義道德,表面衣冠楚楚像個好人,實則樹敵無數。
他的府邸是刀槍不入的銅牆鐵壁,所有想刺殺他的人都折在了第一步,連大門也進不去。
雲澈在六年前成為卡萊斯特的護衛,第二年調去了他的府邸,五年裡雲澈恪守本分,還替卡萊斯特擋過子彈,可謂是命懸一線。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卡萊斯特開始信任他了。
當然,卡萊斯特并不知道雲澈是維克托的人,甚至不知道雲澈認識維克托。
林德彙報完後,維克托淡聲說:“讓雲澈按兵不動,既然卡萊斯特已經開始信任他了,那麼今後一定還會讓他做更多的事。”
執棋者最忌心急,心一急方寸大亂,所有後手都會被看穿。
“好,我會告訴他。”
“滴”的一聲,維克托面前彈出一條權限申請,視頻裡是一張年輕的臉,棕色頭發,墨黑色的瞳孔,整張臉上明晃晃地寫着“天真無知”四個大字。
林德說:“看來你有新的客人,我走了。”
尤安沒想到維克托辦公室還有第二個人,不過他知道這是維克托的副手,于是禮貌地同他打招呼:“您好。”
林德滿面春風,和藹可親,和維克托的冷冰冰完全不同,“進去吧。”
進去之前尤安再次整理了頭發和制服,十分緊張的模樣,他站在門前,自報家門,“您好,我是尤安,想找您詢問一些事情,請問您方便嗎。”
辦公桌後的維克托一絲不苟,從制服到姿态都是,這種一絲不苟的作風看來會延續到他的工作和生活中。
驟然間,尤安理解了為什麼維克托年紀輕輕就能坐到大校的位置。
他從小不算優秀的學生,對于維克托這種人又敬又怕,所以尤安從頭到尾都顯得很緊張。
尤安的緊張實在是表現的太明顯。
維克托眉心微皺,有些無奈似的,“坐。”
這時候的尤安比人類研究出來的初代機器人還要僵硬,他慢慢地移到沙發邊上,一下陷入了沙發。
維克托說:“你想問我什麼。”
尤安組織着語言,磕磕巴巴地說:“我想問您關于我家人的消息,他叫尤利,是我的表哥,在費辛大校的先遣部隊,從前我們每隔半個月會聯系一次,但是最近我們和他失聯了。”
相比于尤安的散養式教育,他的表哥尤利從小接受的是精英式教育,十六歲考入軍校,十九歲畢業,如今已經是費辛身邊的紅人。
而費辛此人,出身極好,為人傲慢,至于行事作風,說是鐵血手腕也不為過。
維克托和他倒是認識,卻不太熟。
他說:“關于費辛和他的部下的情況我并不清楚,我隻能告訴你,他們可能在執行任務。”
尤安和他的家人兩個月沒有聯系上尤利,不免焦慮,他問:“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