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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之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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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尋郊外,有一老宅院,大門上懸挂的匾牌寫着黎園二字。

此處常年閉門,未見有人走動,周圍的村民隻當是鎮上哪家闊氣大戶在村野建的院子也不來住,他們路過時常會感慨一下真氣派,不知耕地幾世才有錢蓋這樣的房子,念頭一閃而過罷,當然還是顧好莊稼更實際一點,盼天公作美,今年有個好收成,手裡有點餘錢,日子能松一點。

村上總有一二遊手好閑的刺頭,閑來無事便會翻牆爬進黎園,都是老手了,話說這諾大的園子空空如也,一個值錢的玩意都沒,也就中庭栽了一棵柿子樹,九十月間花果成熟,摘個一籮筐,自個吃或者拿去兜售賺個幾吊錢,也是好的!

一人已經麻溜地爬上了樹,手裡拿着一根棍子,另外兩個狐朋狗友各執被單的兩角,翹首等着樹上那位将柿子打落下來。

“咋回事?你不說這裡沒人住嗎?”說話的是個男子,身材魁梧,上半身的肌肉看着都快撐破上衣了,身後背着兩把斧頭,就是相貌看着不太機靈的樣子。

“你是傻子嘛,一看就是附近的村民摸進來偷東西。”

“敢情是小偷啊,看爺爺我不吓死他們,諒他們下回再沒膽子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雄厚的話音傳出,幾個毛頭小子不及轉頭去看,一把巨斧劈來,折了枝,樹上那人尖叫連連,直直下落,虧得底下二人反應及時,用被單兜住了他,不然這下子摔下來,人怕是不能好了。

偷摘個柿子,總不至于送命吧。

幾人驚魂未定,嘴裡罵罵咧咧,卻在看到那男子時都閉上了嘴。

大手拍在三人的後腦勺,一人一記,很是公平。

他威吓道,“滾蛋,爺爺的園子是爾等可以随意闖入的嘛?再有下次,一人折一胳臂!”

三人惶恐,瑟瑟發抖。

聽到他說還不快滾時,立馬撒丫子跑路,片刻不留,原路撤回。

“嘿嘿,瞧他們那慫樣。”

男子邀功一般地望向身後的兩個女子,一個白了他一記,另一個面容蒼白,無心聽他的話。

“行了王昆,少在那得意。”回話的自然是那位賞他白眼的女子,她又督促他去采辦一些家具,否則夜裡如何入住。

“你且站住!”

“姑奶奶,你這差人辦事,能不能一次性說個爽快啊!”

王昆還是折了回來,少不得耐着性子聽她講。

“你多拿些銀子去,哪怕鍋碗瓢盆都揀貴的買,你飯量大,大米我看還是多要幾袋的好,反正買多少你到時候自個兒拿主意。我這邊還要兩匹布,顔色素一些,要最好的材質。總言之,銀子夠,東西你細緻點挑,雇輛大車拉回來。”

“啊還有!”女子手指着王昆,“你若敢喝酒誤事,小心你的皮。”

呀呀,姑奶奶果真可怕。

罷罷,何須和個丫頭計較。

“行,我曉得的,走先了,你們就歇歇腳,等着吧。”王昆拔起砸入地面的那把斧子,又重新背在身上,邁開大步,從正門出發了。

搖了搖頭,如若不是要照顧她,怎麼也不能都拜托給這粗人。

“洛泠。”

聽到輕喚,她一個小碎步移到那人身邊,親昵挽住了她的一隻胳膊,“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見她額角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下唇有明顯的咬痕,心知不好,洛泠緊張起來。

“沒事,扶我去前面的亭子裡坐一下。”

洛泠伸出了雙臂,本想将人攬在懷裡,畢竟十月的天,涼風習習,她現在的身子骨哪經得起風吹,可惜對方卻将後背挺直靠在亭子的梁柱上,閉目養神。

垂眸掩蓋過一絲失落。

她總是這樣的,維持着剛好的距離。

手上的溫度使她詫異得睜開了眼睛,洛泠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個人鼓足了勇氣,“羽若,我……”

那人倏然将手抽了出來,緊接着一手捂住了白洛泠的唇,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洛泠是她多年來珍視的朋友,她實在不想,就此情誼生了痕。

“洛泠,對不起。我不想失去你。”晏羽若不敢看她受傷的雙眸。

滾燙的淚珠一顆兩顆掉在她的手背上。

無盡的沉默……

“對不起。”她除了再次道歉,說不出别的話。人隻有一顆心,早已将心給了别人,如何能再承她的心意,或許不該一時心軟,随她躲來豐尋,萬一使她也受到了牽連,那可真是罪孽深重。

洛泠扯了笑容,雖然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但誰叫她總舍不得她為難,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無謂地說道,“你道什麼歉,晏羽若你并不曾欠我什麼。”

本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事,怨不得人,是自己的選擇,好賴都不後悔。至少還能相伴在她左右,該知足的。

“洛泠…”

“行了,不用多說了。我的心就是要這樣,我也沒辦法,但我保證我不會再困擾到你。”白洛泠不想大家都糾結在此,從包袱裡找出一件長披風,給晏羽若披上。

“這兒是風口,你的身子實在不宜久待,我們去屋子裡瞧瞧。走!”白洛泠抓着晏羽若的手腕,走出了涼亭。

上一回來黎園已經是二十一年前了,物是人非。

二十一年前,她隻是四歲孩童,很多細節都記不得了,依稀記得母親将她抱下車,拉着她的小手入了門。黎園是白洛泠母親的祖父遺留的産業,黎家當年也是一代望族,隻可惜門下人丁稀薄,白洛泠的母親黎琬宜是家中獨女,母親在她幼年早逝,父親一直不曾續弦,直到在她出嫁後的一年因舊疾離逝。

小孩子不會知曉大人的這些過往,更讀不懂他們隻言片語裡的哀傷,在白洛泠的記憶中,母親一直郁郁寡歡,當時應該也是父親提議,讓她去郊外散心吧。

“哎,還在。”

有一間屋子的牆面上,到處是劃痕,細細琢磨一番,才能看出來是一幅畫,真是稚嫩的筆畫。

“我就記得當年我娘親和當時看管這裡的一個嬸嬸就站在那裡聊天,我無聊就去外頭撿了幾根枯樹枝,在牆上亂刻亂畫,她們顧着閑聊,也沒空理我,事後也沒有責備。沒想到,一晃那麼多年了。”

歲月無聲,待人反應過來時,總是那麼戳人心房。

晏羽若看出白洛泠陷在回憶中不甚感傷,也不出聲,隻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希望可以寬解一下她的情緒。

白遠镖局當年在豐尋也是響當當的名聲,白洛泠的父親白敬接過總镖頭之位後,更是将镖局帶上了高峰。或許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災禍來的猝不及防!

一夜之間,滿門被屠。

她人瘦小,躲在衣櫃裡,才幸免于難!

衣櫃裡一片漆黑,也分不清白天和夜晚,她一直不敢出來,直到餓得再也受不了才慢慢爬出櫃子。

到處是血,屍體的味道。

父親母親就這樣橫屍在面前,她什麼也做不了,本能的恐懼,立馬跑了。

十歲,開始浪迹江湖。

十四歲,認識了晏羽若,加入了白雲澗。

“我沒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這些流浪于江湖的,誰又沒點悲慘故事!”白洛泠故作潇灑,“人麼,終究是要往前看的。”

“該死的王昆,怎麼還沒回來,我去大門口瞅瞅,你就别跑開了,在屋裡待着吧。”

晏羽若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洛泠的朝氣總是能感染她。

隻是那一句,人終究是要往前看的,真的是這樣嗎?

至少晏羽若很清楚,白洛泠從未放棄過調查當年殺她一家的幕後黑手。

私下裡她也偷偷幫忙追查過,但一直未果,時間過得太久了,沒有什麼有力的線索,人海茫茫,太難太難。

心口一陣抽痛,晏羽若貼着牆緩慢蹲下,噬心散當真名副其實,如萬千隻螞蟻撓心一般,難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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