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沒有在弄什麼血人,是真的在做瑜伽!”小王得意一笑,“我就說吧,你們還不信,我……”
“好了,小嘴巴。”瑞吉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
謝月像是想起什麼,讓兩人繼續觀察,自己則偷溜到房屋另一側,提前從手鍊裡取出平底鍋,讓黑水站在對面。
“準備好了嗎?”有意壓低的聲音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叽!”黑水豎起尾巴,挺起胸膛。
“三、二、一!”時間一到,隻見謝月手中一揮,一團巨大的陰影出現在黑水面前。
趁着血人沒有反應過來,謝月和黑水已經同時上前。黑水負責跳在臉上,将血人想要張開的嘴捂上,謝月趁機将平底鍋敲在頭頂。
如此一來,不過三秒,面前的龐然大物軟倒在地。
謝月走上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心念一動,面前的龐大血人猩紅的皮膚龜裂,慢慢化為粉碎。
黑水再次跳在謝月領口躲好,她自暗處走來,隻見小王正撅起屁.股,雙手撐在窗台。
謝月默默退回暗處,故意加大腳步聲。
在走來,果然見他正規規矩矩半蹲在窗邊,面無表情、一派嚴肅。
謝月:……
小心繞過,她從兜裡掏出一個物件:“用這個!”
啞鈴一入手,改造出的新技能自瑞吉腦海中響起。
瑞吉仔細閱讀系統的判定,而後滿意點頭:“多謝。”
轉身沖着小王挑眉。
“别别别,我不是沒說了嘛……”小王兩指并攏,從嘴巴中間劃過,表示自己已經閉嘴。
“那我們現在……”瑞吉正轉頭詢問,看見眼前的場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旁邊的女孩已經将頭發全部挽起,右手拿着一根半米長的棍子,左手拿着平底鍋。整個人躍躍欲試、蓄勢待發。
見瑞吉看來,謝月歪頭:“沖!”
“砰——”伴随着話音落下,窗戶被謝月用力打破。
江源被巨大的吓得渾身一顫,回身看見三個陌生的面孔正死死盯住自己朝着這邊快速掠來,跑在最前面的人還高舉手中武器。
見他反應過來想跑,謝月拿起晾衣棍伸直,大喝一聲:“長!”
為了保證留下活口,晾衣棍并沒有如以往般直接戳破腦袋,而是緊貼在男人身後,角度微微有些傾斜。
棍頭将衣擺勾住,她一收手,衣物撕裂的聲音響起。看見面前滿眼白花花的皮膚,謝月微微出神。
話說六十歲的人也能保養的如此好嗎?真不愧是科學家啊……
就這注意力分散的間隙,給了江源逃跑的時間。他從樓梯一躍而下,用着完全不似老人般矯健的步伐,在地上滾兩圈閃身進入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打開又關閉,三人跑進上前擰門,沒有反應。
“這什麼門這麼堅硬?姐,你來試試。”
瑞吉聽聞退後兩步,手掌朝下緩慢升起到胸前。她的面前緩緩出現一張流光溢彩的大網,從透明漸漸變成乳白色實質。
謝月之前沒有仔細觀察,如今站的近才看清大網的每一根繩索是由極其細小的線狀物構成。
之所以她不敢确定是什麼物體,是因為每一個線狀物都在做着不間斷移動變化。
瑞吉手心翻轉,嘴唇輕啟:“收!”
大網像被瞬間激活,徒然變大将整個門罩住。
謝月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隻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
小王回身撿起地上被撕成一半的衣物,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這是在?”
“小王的技能。”瑞吉話音落下,小王已經睜開眼。
眼珠瑩白與眼球融為一體,雙眼溢出滿目金光。
謝月正想感歎這人正經起來倒和平時不大一樣。卻見他将手中爛布狠狠擲在地上,嘴裡忿忿道:“這人瑜伽練的太好了吧,摔下去居然還能跑!”
“追啊!要是讓那群人知道我連一個普通人都抓不住還不得讓他們笑死。”
根本插不上嘴。謝月将話咽下,反正這好賴話讓你一個人都說完了。
左一個正在破門的瑞吉,右一個正在找人的小王。
謝月夾在中間一時不知道幫誰好,或許這時候出現幾隻血人還不錯。
地下室的門通體銀白,泛起幽光。
謝月走向離瑞吉最遠的角落,手摸表面,指下的熟悉感讓她神情一滞。
“快來!”再看去,大網已經消失,另一側半扇門已經被瑞吉暴力拆除,随意丢在地上。
謝月趁着從旁經過,悄無聲息将其收入空間。
與地上燈火通明不同,地下室裡沒有燈光,幾乎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隻有安全出口照出的綠色詭異燈光和小王的金瞳在空中發出星點。
“小王,他往哪裡跑了?”
金瞳閃了閃,發出更加奪目的光彩,隻一瞬間幾乎把整個地下室照亮。
片刻,懊惱的聲音傳來:“我找不到他。”
小王的回答讓謝月眉心一緊。
小王的實力雖不敵瑞吉,但對付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綽綽有餘。為什麼會連他也找不到?這其中定有古怪。
三人沒時間摸索燈光開關,背靠背圍在一處。大家默契拿出基地統一發的小型電筒,将微弱的燈光照向四周。
三束白光照亮空曠的、破舊的房間,甚至在光束中可以看清空氣中跳躍的灰塵。
謝月順着燈光的照射看去,凹凸不平未被精心維護的水泥路面,一片紅色延伸至遠處黑暗中。
“小茶!”瑞吉感覺身後的熱源驟然消失,帶着小王上前兩步。
餘音被困在這間屋子,空蕩蕩的消散在空氣裡徒留回音。
……
白熾燈刺眼的光線讓人産生不适,眼球微微轉動,眼皮輕顫。謝月睜開眼适應幾秒才讓面前的幾團黑點消散。
謝月确認自己身體一切無誤,緩慢爬起身,腦袋卻有些發暈讓她不由自主再次癱坐在地。
她捂住頭,回憶之前的場景。從自己和瑞吉小王兩人一起出現在地下室,到她發現一團紅色的液體,不自覺被吸引了過來,到……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任憑如何翻閱記憶也無法找到絲毫蹤迹。
謝月将心底疑問放下,秉持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這才擡頭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一條筆直的走廊看不見盡頭,四周純潔如新,沒有其他顔色。她轉身,背後也是無盡走廊,空無一物。
而她剛才倒下的位置正位于視線裡唯一一扇白色的人防門前。
謝月走上前嘗試将門打開,紋絲不動。又将耳朵貼在門上,門後毫無動靜。
她不再白費力氣。
待在脖子上的黑水化成一灘水跳在地上,謝月來不及喊住它,它已經順着右側的走廊直直滑走。
看着黑水豆大的身影消失,謝月不再猶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