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住的房屋是緊挨城區的一棟廢棄自建房,周圍都是繁茂的樹木,倒是将所有景象掩在其中。
此時的謝月正身穿黑衣,蹲在院裡木闆做的簡易推車前沉思。
車上的血迹已經幹涸,有些發暗,看起來應該有幾天了。她湊近輕嗅,沒有腐臭味,看來不是血人。
“看什麼?”高挑的身影自樓梯口出現,黑色長裙将全身從頭到腳裹住,臉上帶着黑色面具,隻餘下一雙眼睛,旁邊的的男人亦是同樣裝扮。
謝月看着兩人劫匪般的妝容有些出神:“你們這是……”
“哎呀,來不及了,快把面具帶上!”小王急哄哄走上前,一把将黑色絲綢物塞進她手裡。
雖然不理解,但她尊重,配合着也将黑色頭套塞在頭上。
頭套光滑有彈性,貼在皮膚上有些微涼,她沒什麼經驗,戴的時候沒有把眼睛的孔對齊,将僅存的光線隔絕。
謝月聽見小王在旁邊大笑,在臉上摸索着将空洞擺好,視線恢複。
“沒事的,我們第一次也是這樣。”瑞吉的安慰換來小王更大的笑聲。
“菜就多練!”小王用她當時的話來噎人,看着謝月吃癟,搖晃着腦袋,得意洋洋。
這小子果然有陰招在等着她!
謝月轉身欲走,小王轉回語氣:“别走啊,我們今天不徒步!我們有工具!”
能夠節省體力自然是好事,她毫不猶豫回頭:“什麼?”
“當當當當!”小王作出誇張的動作,身形一動半蹲在地上……的木闆車旁。
迎着謝月略有些嫌棄的眼神,小王跳腳:“你這是什麼表情?按理來說你還應該給它說句謝謝!”
“why?”
“因為它是你的救命恩車啊!”
看着小王撲閃的眼睛和瑞吉真誠的眼神,這下不用他再過多解釋了,她完全的悟了。
“所以你們是用這個車把我拉回來的!”
小王露出你果然聰明的表情。
實在是太酷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如死屍直挺挺躺在上面,另外兩人提起車把手推車的場景。
這和過年殺豬有什麼區别?
而且還流了這麼大一攤血,謝月感覺自己已經痊愈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
“别看這車長得簡陋,你可别小瞧它!我姐出一隻腳,飙到五十,兩隻腳七十。如果是四隻腳直接飙到一百八……”
話音未落,謝月表情逐漸凝重。
小王見狀聲音減小,最後宛若蚊吟,僵直着身體挪到瑞吉身後:“你惹她了?”
“……”
“我惹她了??”
瑞吉不想說話,隻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親生的,這是親生的。想開口,卻聽見謝月發出魔怔的聲音。
“我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人,平時你可以和我開玩笑,我很随和,但是如果你觸碰到我的屁股,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謝月一闆一眼開口,瑞吉默默将嘴閉上。
小王整個身子弓起,高大的身子完完全全隐藏在瑞吉身後,從瑞吉頭頂舉起手弱弱開口:“我沒碰到你屁股。”
“看我幹什麼?我有這種癖好?”瑞吉雙手一攤。
“對啊對啊,我們可是一人擡頭一人擡腳把你挪上去的!”
小王這句話說的格外真誠,謝月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很好,那就不用向我的屁股道歉了。大家随我一起出征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吧……不好意思,實在憋不住。”
謝月剛想回擊,卻見瑞吉手掌一翻用啞鈴敲在小王頭上。
笑聲戛然而止,瑞吉伸出手将跌落的人樓在臂彎,輕輕松松抱起看起來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
謝月張了張嘴想表示雖然自己也覺得他很聒噪,但背上他更麻煩的見解,卻見瑞吉嘴唇部分的黑色面罩動了動。
?
她不會唇語,更不會隔着一層布猜蠕動的面罩背後深沉的含義。
似乎想到自己行為不妥,瑞吉一個閃身跳近,聲音已經傳至耳旁:“有情況。”
兩人不再耽誤,當即決定離開。
隻是……謝月低頭看着昏迷的将木闆車占據一半的小王,再擡頭看急切讓她上車的瑞吉,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你确定讓我坐這?”發出疑問。
“我速度快,你上去。”瑞吉語氣铿锵有力。
好!既然如此,她也不會拖累隊伍,當即翻身坐在木闆上。
剛落座,一張白色大網将她和小王固定在木闆上,他們兩正面朝前,瑞吉從後方推車。
“這是什麼……”瑞吉沒有回答,下一秒,她終于明白瑞吉的良苦用心。
小路泥濘不堪,泥沙遍布,一路上坑坑窪窪。瑞吉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他們已經沖出小院。
遠處的嘶吼聲由遠及近,又由近漸遠。
可這一切謝月都沒有心思注意,她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抖的移位,毫不誇張的說,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屁股肯定要被摔成四半!
看着旁邊躺的安詳的小王,她想張口讓瑞吉把自己打暈,可嘴一張開,獵獵寒風吸入肺部,她忍不住咳嗽幾聲隻好住嘴。
聽見前面的異動,瑞吉慢了幾分。車上的颠簸感稍小,趁此間隙,謝月悄咪咪臀部使勁向後挪兩下,感受到後背的熱量,一擡一放,順利側着身子坐到小王的腿上。
感覺身下的肌肉瞬間緊繃,似乎承受了極大的重量。
謝月假裝不經意偷瞥一眼瑞吉,很好,完全沒注意到他們。随即微微垂眸對他露出抱歉的目光。
對不起實在太颠了,就當是為我的屁股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