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處理了,溫攬州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但在薄藍的要求下還是做了身體檢查,總算閑下來。
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沙發上各自複習,沒辦法,考試周來臨。
薄藍想到近在眼前的考試,頗有種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擋住我複習的氣勢。
考試周考試周,溫二還來搗亂,煩死了,詛咒他科科挂掉!
她一心埋頭學習,床上的那隻就心不在焉了。
眼睛瞄着瞄着書就飄到她身上了,病房配套的沙發茶幾等高,她趴在那學習,姿勢别扭,不一會兒就從沙發滑下來,蜷成小小一團,十分可愛。
地上涼,溫攬州正想再次開口,要不要換一換,反正他無所謂。
病房的門被敲響了,薄藍窩在夾縫中,腿微微發麻,踉跄兩步去打開了房門。
是殷成蹊和于楷。
倆人煞有介事地提了果籃,往溫攬州病床前一撲,看他們的表情,那瞬間好像溫攬州要命不久矣了。
溫攬州冷眼看着兩個戲精室友,自己起身在另一邊下了床,忍着未消的疼痛坐到薄藍身邊。
沙發很軟,随着他的落座,身邊的薄藍也向他滑近了一些。
嗯,很不錯的觀影位。
畢竟時間點特殊,兩人過來沒多久又匆匆返校了。
剛把人送出去,再轉身回來,溫攬州遞給她一個一半圓潤一半崎岖的蘋果,很顯然是她剛剛削到一半,他看不下去接手後的傑作。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節帶着受過傷正結的痂,他的嘴角,臉頰上一塊青一塊紫,還得收拾她沒做好的事,就很容易讓人覺得憐愛。
“你這樣,好可愛。”薄藍向來直白,這樣想了,就這樣說,還要抱住他,往人懷裡蹭蹭,就和人類吸毛絨絨的柔軟肚皮一樣去蹭。
溫攬州的反應就和被奇怪人類蹭肚皮的小貓咪一樣乖乖楞在原地,手足無措,甚至于屏住呼吸,也覺得拱在自己懷裡的薄藍可愛得要命。
“我住對面,有事給我打電話,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明天再來辦出院。”薄藍随手給溫攬州掖了掖被角,随口交代了幾句。
薄藍對照顧病人還是有一套的,身為哥哥薄朗一直都要照顧她多一些,但哥哥生了病力不從心的時候也全是薄藍跑前跑後地照顧。
溫攬州雖然是男主,但他的母親去世後,實際上也算是孤苦無依了,甭管什麼緣由了,她既然把他給弄到身邊了,就沒法不管不理。
更何況如果最後無可避免,走到了屬于她的最糟糕的結局,說不定死前還能憑着眼下的情分讓他管一管哥哥。
想到這裡,薄藍望向溫攬州的目光更加殷切了,正想打聽他明天想吃什麼早餐,病房的門響了。
“學姐,你沒事吧?”門一開,露出于遼遼焦急的面龐來,她抓着薄藍的手,急急地上下打量一番。
“我當然沒事,”薄藍指指半躺在病床上的溫攬州,“有事的是他,你怎麼來了?”
順着薄藍的指尖,于遼遼掃了一眼半靠在病床上鼻青臉腫的溫攬州,迅速又轉回到薄藍身上。
“我剛聽說你在路上遇到欺負你的人,溫學長挺身而出被人打了一頓進了醫院,你真的沒受什麼傷吧?”
薄藍:這誰編的?
真實情況與這個版本出入很大,能不能靠點譜?算了,随便吧,總不能說,因為溫攬州是溫家現任家主出軌生的孩子,所以被人家正經老婆的孩子找上門暴打吧。
“沒有,你是來看他的吧?”薄藍搖搖頭,想起最開始見的時候,于遼遼顯然是對溫攬州有點意思,也知道她見了自己後就将心思克制了,現在大概是關心則亂。
既然是為着他來的,薄藍就将下午的檢查結果仔仔細細與于遼遼說了一遍,好讓她安心。
“那夥人抓到了嗎?會不會還來找麻煩啊?”
薄藍想起臨走時溫二氣急敗壞的模樣,肯定以後不會安分,“沒事,不會。”
“那就好。”
溫攬州是個悶罐子,指望他跟人熱絡的交流可就算了,薄藍也不會忍心于遼遼被他幹巴巴晾着,尤其是在她這個女朋友面前,所以自覺承擔了招待于遼遼的任務。
倆人說起話,壓根沒注意到溫攬州幾次試圖插話失敗,眼巴巴看着,有點沮喪,望着吸引住薄藍注意的于遼遼的目光中還有點嫉妒。
等到出院,薄藍親手給他扣上漁夫帽,養了這兩天臉上的傷根本消不下去,但大大喇喇頂着傷也不好看,所以給他戴個帽子,不至于太招眼。
低頭望着薄藍給他認真調整帽子,溫攬州打昨天生出的那點别扭無聲無息地消散了,她不嫌棄他嘴笨,還給他戴帽子照顧他。
再回學校,清楚這段時間要忙考試,沒什麼時間見面了,薄藍擔心溫二趁她不在身邊的時候找麻煩,扒着車窗仰頭叮囑,“要和你室友他們待在一塊,不要自己落單,再被他給抓住,我可不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