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棕色小熊帽子圍巾一體的小朋友跌跌撞撞,時不時回頭發出高高低低的笑聲,身後跟着一個手裡挂着買菜包的年輕女性,時不時在嘴裡吓唬着,“我可是要追上啦!”
小朋友既顧着加快腳步跑,又顧着身後的媽媽,一下子撞到薄藍的腿上,小小的身體被彈起直挺挺坐下了。
小朋友撞了摔了也沒哭。
坐在地上,伸出套在連指手套的小手努力扒拉歪了遮住眼睛的帽子。
可惜,小拳頭完全不靈活,根本推不開帽檐。
下一刻,眼前重現光明,純稚的孩童眼中映出一張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這臉龐的主人幫他拉正帽子,伸手将他從地面提起來站立,“沒事吧?”
小朋友的媽媽随後也過來,蹲下身拍拍他身上沾上的泥土,嘴裡念叨着,寶貝沒事,防備着他下一刻可能會因為摔倒而哭起來。
小朋友完全沒有哭的意思,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扶起自己的陌生人。
吐字不清地開口,“媽媽,是仙女姐姐!”
稚嫩的聲音響起,不約而同引笑了在場的兩人。
孩子媽媽收了自己的道謝,扭頭向他道,“還不快謝謝仙女姐姐?”
薄藍被小朋友眼也不眨地看着也笑盈盈望回去。
雖然她有擁有美貌的自覺,但得到小孩子的誇獎還有點不好意思。
小朋友聞言有些扭捏,羞答答地開口,“謝謝仙女姐姐,”然後靠近,吧唧一聲親在薄藍的臉側,飛快把臉埋在媽媽的懷裡。
薄藍猝不及防得了個奶香的親親,簡直要被小孩子給萌化了,心裡柔成一灘糖水。
借着小朋友媽媽的門禁,薄藍進了溫攬州住處的居民樓。
溫攬州所住的小區房一層四戶,可巧,她們跟溫攬州還是一層。
見她要拜訪的住戶不在,十分熱情地邀請去家裡坐坐。
薄藍隻是幫忙扶了下小朋友,甚至小朋友還是因為撞了她才摔的,自覺不好意思接受對方這一大堆的好意。
正是晚飯的時間,這樣下去說不準都要在人家蹭一頓晚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拒絕。
小朋友不舍得漂亮姐姐,非要跟着一起等,興沖沖回家拿了自己最愛的玩具分享給薄藍,一大一小蹲在樓道玩了好一陣子。
小孩子吐字不清的稚嫩,軟乎乎的臉蛋,大大的眼睛,使得薄藍即使等了許久,心頭也興不起一點因等待而帶來的煩躁,唇角上揚。
這份熨帖一直保持到溫攬州回家。
溫攬州見她等在外面,顯然有些意外。
薄藍眉眼彎彎溫聲和隔壁的小朋友道别,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一大一小隔着門縫都在揮手告别。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入,薄藍隻能看到他被玄關燈光勾勒清楚的挺拔堅實脊背,她胸腔中充盈的柔軟猶存,鬼使神差地伸手環抱住他。
各自厚重衣物中充盈的空氣被無聲擠壓殆盡。
“我們結婚,要個小孩吧?”
“就像隔壁的小貝一樣可愛!”
隔着層層衣物,溫攬州能感到薄藍将臉龐貼在自己的後背的重量。
習慣地壓抑着,需要攥緊手掌才能克制胸腔肆虐的或許可以稱之為“想念”的沖動,隻是方才短暫的照面根本不夠。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飙升,身體一寸寸僵掉,置身的世界空寂下來,仿佛隻剩了他們兩人。
這種獨處無疑隻會猖獗他不堪的欲念。
她還要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助長他。
“你再說一遍。”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去戳破這層“虛假夢境”。
薄藍眯着眼睛,掌心似乎還殘存着小孩子軟乎乎小小手掌的觸感,還沉浸在小孩子的可愛裡面無法自拔。
“我是說我們結婚,然後……”不等她說完,就被人回身輕松抱起,不由分說地吻在唇瓣。
他們的身影被籠在玄關狹窄的燈下,擁擠升溫。
薄藍眨眨眼睛,被親的七葷八素,想不明白,剛剛打照面的時候還感覺他不高興,欲言又止的,還以為進了門就要遭教育了。
呃,現在也算是一種“教育”?
“伯父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