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溫總正在開會,您稍等……溫總真的在忙……”
但來者氣勢洶洶,身邊還帶着保镖阻攔着她接近。
秘書急得不行,來者不善,可要是就這麼讓她闖進去,自己的工作可就不保了!但面對人高馬大的保镖,她也隻能有心無力地看着對方粗暴地踹開總經辦的門,堂而皇之地闖入。
這樣的來訪者樓下怎麼放上來的?
屋内正如秘書所言在忙,溫攬州正和幾名公司高層坐在小型會議桌上讨論事務。
衆人的讨論被打斷,秘書底氣不足細弱的聲音解釋了當下的情況,“溫總,對不起,這位小姐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強行闖入,我實在是攔不住……”
溫攬州沒有因為插曲幹擾到表露出不耐煩,望向來客反倒看起來心情不錯,擺擺手表示自己了解了,“她可以不需要預約。”
“這份殊榮,我可受不起。”女人開口譏諷道。
“介紹一下,我太太,薄藍。”
這位溫太太站在這,若不是由溫攬州親口承認,誰也不覺得兩人能是夫妻。
溫攬州氣質内斂,沉靜若水,甭管裡頭黑成什麼樣,至少這張皮端得翩翩紳士,而眼前的溫太太不止她強闖這般風風火火的舉止,連樣貌和打扮也彰顯其張揚肆意的風格。
“原來是溫太太,久仰久仰。”
事情顯然談不下去了,幾個人恭維了幾句,趕忙找了借口開溜。
薄藍不屑掩飾他們夫妻二人瀕臨崩潰的關系,但也并不喜歡當着無關人員的面将吵嚷兩人的事情。
等無關人等離開,薄藍終于壓不住自己的火氣。
手裡昂貴的本季新品包包身上滿是飽受她怒火的痕迹,這會兒又被毫不留情地砸在桌面上。
“你為什麼派人跟蹤我?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方才有人在的時候,溫攬州的表情略帶歉意的,似乎是對因個人原因中斷工作感到抱歉,等他們離開,全然沒了半分歉意,一雙精明算計的眼睛鎖定在薄藍身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讓人摸不清他生沒生氣。
“解釋什麼?”他很放松,甚至身體後靠到了椅背上,這副悠然的樣子讓薄藍看了更是火大。
“溫總,你在你們家怎麼樣,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們隻是聯姻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所有物!手不要伸得太長!”
溫攬州的目光落到她壓在包包上,正憤怒地拍動宣洩情緒的手掌,墨綠色襯得指如削蔥根,指甲上繪着漂亮圖案。
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都精緻漂亮到極點,可惜,這隻漂亮的手剛剛摸了别人。
“看不慣,那沒辦法,我本性就這樣,同意離婚啊,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兩全其美。”
那張她目光迷離,手指挑起身邊男人的下巴,臉上挂着能溺斃任何對象的媚惑笑容,主動一點點地靠近她掌中的“獵物”的照片還躺在他的屏幕上。
他不想看,但又忍不住仔細看。
這個發現讓人分外羞恥,無法接受但又無法抑制,他盯着照片中的男人,腦海中冒出個恨不能以身替之的荒謬想法。
“我沒有攔着你去找那些男人玩,但畢竟你是我的妻子,要有分寸。”溫攬州不急不緩地開口道,他的語氣讓人聽了甚至覺得是和善的提醒。
可真會裝!雙标狗!
薄藍嗤之以鼻。
他所謂的分寸就是找人時時刻刻盯着她,在她跟人喝酒的時候忽然把她的酒伴丢到一邊去?
分寸兩個字他有資格說嗎?
自己玩得倒是花,學生變情人,這會兒都養外面了,她隻是跟人喝個酒就注意分寸!
薄藍嗤笑一聲,沒揪着“分寸”吵下去,陰陽怪氣地開口,“你可以換一位會注意分寸的妻子啊!我很樂意讓位置。”
“你說,那位葉小姐怎麼樣?”薄藍坐在會議桌上,沒有半分大家小姐的儀态,明媚又惡劣的笑容,“我挺喜歡她的,一看就是位有分寸的妻子,溫總。”
一口一個疏遠的溫總聽得他心煩。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别再說些聽了就讓人不快的話?
薄藍完全搞不懂這個瘋子在想什麼?
怎麼好好互相嘲諷着,他忽然向自己擺擺手,看那認真的表情,薄藍以為有什麼事情要說,便全然沒設防地俯身靠近。
然後她就像是羊入虎口,給了他不管不顧地親自己的可乘之機。
是不是有病!
溫攬州靠着她,垂下的眼睫,急促的呼吸顯得他好像被欺負需要依靠,而薄藍的背後,又是他的手臂圈着腰不肯放松分毫。
“做嗎?”
薄藍以為自己産生了幻聽,畢竟被他親的頭都暈乎乎,幻聽也很正常吧!
見她沒有回答,溫攬州伸手捏捏她的後頸,“藍藍,我想要你。”
好消息:沒有幻聽。
壞消息:對方的羞恥心和節操都沒有了,并邀請你也丢掉那些玩意。
薄藍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滑稽得像動畫片,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她環顧四周,最後又把視線放回他的臉上。
“那回家可以嗎?”他表情真摯,像個很有鑽研刨根問底精神的學者。
薄藍:?我提醒你這裡是辦公室,意思是你要點臉!
她頓感氣得不知道罵些什麼才解氣,氣極反倒冷靜下來,想起第一回她提離婚,也是被他拐帶到床上。
難道這是他不想離婚的原因?!
想到這裡,薄藍頓時像身上粘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可勁把人推遠,滑溜得像條魚,顧不得什麼優雅姿态。
掙脫後,還沒忘了抓起手包砸了他幾下解解氣,“真變态!”
薄藍心知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砸完就想跑路。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裡,”身後的溫攬州慢悠悠來了句,這鍋甩的讓她恨不得回身再砸他兩手包,“更喜歡人多一點的地方?”
薄藍感覺到了他平淡語氣裡的陰陽怪氣,合着在這指桑罵槐說她和酒伴的事!
想到這裡,她克制住急促的步伐,悠悠轉身,抿出個甜美的笑容,“我這個人不像某些人,喜歡藏着掖着。”
她随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做作地捋了下頭發,薄家大小姐嚣張跋扈的氣勢油然而起,“不好意思啊,我比較張揚。”
說完,她潇灑轉身離開。
隻是這會兒有多潇灑,晚上在外面鬼混被溫攬州抓回去就有多狼狽。
一貫隻有旁人在薄藍這吃癟的情況,哪見着她在旁人那吃癟?
因而這份笑料一度在圈子裡流傳很久,都說薄藍這是踢到鐵闆了。
那位來曆不明的私生子能不聲不響地掌握溫家勢必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自然也容忍不下這樣的妻子,衆人倒是也樂見她的日子不好過。
薄藍的生活也确實如衆人期盼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