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很快來了。
考場是按照上學期的成績劃分的,一共22個考場,葉瓷在21考場,夏郁金在16考場。
在考第一科語文前,夏郁金緊張得要死,賴在21考場外面不走,不斷翻着文言文,就連下面小字的注釋,也不容錯過。
葉瓷瞥了一眼,就發現夏郁金的手都還在輕顫。
葉瓷:“這麼怕考不進班上前十,在全校面前丢面子?”
夏郁金當即反駁道:“誰怕了!我上學期随便學學在班上都排18名,現在這麼努力,怎麼可能考不進班上前十!”
更何況,夏郁金看了一眼就在旁邊的教室,門上四四方方貼着21考場。
她上學期期末的成績可比葉瓷好太多了。
雖然夏郁金不得不承認,葉瓷這段時間學的确實比她認真投入,有時候看一眼她做的題,還能迅速找出她的錯誤來。
但那又如何。
她就不信葉瓷能進步那麼快。
心裡這麼想了一通,又幻想了一下,葉瓷沒有考進班上前十,不得已在全校師生面前用廣播宣布她葉瓷不争氣,對不起夏郁金老師的悉心教導的樣子,夏郁金心底就忍不住一陣狂喜。
讓她平日裡一點都不懂手下留情,這下好了,知道報應了吧!
原本心頭的緊張,在夏郁金胡思亂想的時候,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葉瓷見夏郁金的手也不顫了,臉上也不再是緊緊皺眉的樣子,她開口,“我要進考場了。”
說完,葉瓷轉身就進了考場。
進就進。
夏郁金也不想落人身後,當即就往16考場趕去。
語文試卷很難看得出難度如何。
對于夏郁金而言,她反正把能寫的都寫滿了,至于給不給分就全靠運氣。
下午考的是數學。
開頭幾個選擇題幾乎是送分題,葉瓷不用動筆就看出了答案,但後面好幾道題都屬于各類型的壓軸題。
以往考試都隻會安排一道,這次卻不同,明顯提高了難度。
葉瓷神色未變。
考試結束,便到了晚飯時間。
夏郁金坐在葉瓷對面,她試圖通過神色觀察出葉瓷的情緒,從而判斷葉瓷這次數學考的如何。
但很可惜,她看來看去,還是感覺葉瓷和之前完全沒有差别。
明明這次的數學很難啊,她好幾道選擇題都是蒙的,可葉瓷居然一點異樣也沒有表現出來。
葉瓷擡頭,直接問:“有什麼事?”
夏郁金連忙搖頭,她閉口不語。
既然葉瓷都沒有先開口說她考的怎麼樣,那麼她也不說,哪有考試成績還沒出來就先露怯的!
夏郁金快速吃飯,心裡想着她今晚要把明天考的科目複習一遍,一定讓葉瓷這次的考試排名在她下面。
葉瓷自然不知夏郁金的心理活動,不過一猜就知道,也不甚在意。
晚自習結束後,葉瓷在座位上看了好幾分鐘的題,才收拾出發去了小樹林。
對于每天晚自習結束後都要去小樹林這件事,她已經養成習慣了。
宋星竹的狂躁症每天都得要抱一下才能被抑制下去,雖然葉瓷也不清楚,為什麼在原文中,宋星竹分明得靠劇烈運動才能保持理智,現在卻隻需要一個簡單的抱抱。
但不得不說,抱一下可太簡單了。
來到小樹林,宋星竹依舊如往常一樣提前到了。
隻是今天的狀态比之昨天更差一點。
宋星竹靠着樹,他腦子裡全是噪音和嗡嗡聲,像是機器出了故障一樣無法運行。
額頭流了很多汗,讓宋星竹前面的卷發微微貼在了臉上,卻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欲言又止的美感。
汗水流動的方向不受控制,以防進入眼睛,宋星竹的眼微微眯着,成了一條縫。
盡管可看見的範圍有限,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宋星竹緊緊盯着葉瓷緩慢踏過來的身影。
葉瓷不急不慢,好似他現在身體的處境,她完全看不到一樣,甚至沒有多給一絲餘光。
不。
她分明是知道的,她分明是最清楚他身體變化的。
宋星竹感覺總有一股郁結之氣無法宣洩出去,全身都在發燙發熱,腦海裡仿佛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誘使他失去理智。
但是不行。
宋星竹咬着牙關,強行保持理智,他攥緊了雙拳,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葉瓷的身上。
“姐姐。”
宋星竹的聲音很沙啞,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裡幾乎沒怎麼說過話,嗓音變得極其幹澀。
宋星竹緊盯着葉瓷,他眼底暗藏着情欲。
他在暗示她,憐愛他。
但宋星竹本身的嗓音其實是很少年的,帶點痞氣,現在還刻意壓低了聲線。
對葉瓷來說,有種難以言喻的新鮮感。
葉瓷來到了他的面前,她直視着宋星竹的眼眸,随後用左手擡起他的下巴。
現在的宋星竹不再像一條泰迪狗了,更像是一頭狼,緊緊盯着獵物不願松口的狼。
葉瓷沒有絲毫畏懼。
實話說來,宋星竹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她的一份功勞,當然了,如果不是宋星竹前些天試圖用蠻力逼她就範,她也不會像訓寵物一樣對他。
作為宋星竹唯一的鎮定器,葉瓷如果不能将雙方位置調轉過來,那才叫做白瞎這個設定。
葉瓷拿出紙巾,輕輕擦拭着宋星竹額頭流下來的汗水。
紙巾很香,宋星竹一聞,就聞到了紙巾上濃郁的花香,還有來自葉瓷身上的味道。
葉瓷身上的味道相比于紙巾的花香要清淡很多,卻仿佛帶着巨大的魔力,一瞬間就讓他的精神不再緊繃。
精神緩解了下來,宋星竹再看向葉瓷,眼裡都柔和了很多。
他聲音依舊很沙啞,帶了些許依賴,“姐姐。”
葉瓷輕抱住了他。
這一抱,宋星竹身體開始恢複了自主權,腦子裡也不再全是無法忍受的噪音和嗡嗡聲,鼻腔滿被葉瓷的味道所包圍。
宋星竹舒服了很多,閉眼感受來自葉瓷的味道。
随後立即抱住葉瓷,将她整個人抵在樹上,無法後退一步。
宋星竹攥緊了葉瓷的手腕,他彎着腰,像一隻好不容易掙脫繩索的瘋狗一樣,在葉瓷的嘴上瘋狂索取。
他明顯不會親吻,一點技巧也沒有。
沖撞着。
葉瓷隻覺得舌頭都有些疼了。
她隻得引導着來,讓宋星竹的動作慢下來,直到兩個人的事沉浸在難舍難分裡。
半晌。
宋星竹埋在葉瓷的脖頸處,隻露出一頭卷發。
他有些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