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鎖鍊在黑暗之中襲上一個又一個脖子,鎖鍊收緊,頸動脈受壓,大腦缺氧,隻是十秒鐘,地上多了一個又一個昏迷的人。
一個又一個屬于企鵝人幫的人昏迷在地,乘火打劫的其他幫派隻要是紅點也被毫不客氣的勒暈。
為了防止踐踏傷亡,洛蒂還貼心的讓銀月蟻把昏迷的人手腳疊加密密麻麻纏繞成一個球體,反正以哥譚黑、幫的身體素質,這完全不會危急他們的性命。
也就是拆的時候會麻煩點,不過也是一舉兩得,給這些黑、幫找點事幹,免得一天閑的沒事幹,到處找事。
洛蒂和紅羅賓達成了協議,她會盡可能讓現場的黑、幫失去行動的能力,讓義警的行動更輕松一點。
不過紅羅賓絲毫沒有提及這場混亂的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白女巫之淚?
洛蒂猜測着,手上鎖鍊襲上房梁,借力朝着紅色蝙蝠标蕩過去,像鋼鐵森林裡靈活的猴子。
遠遠的,洛蒂就看到了傑森,穿着一身皮衣靠在牆上,手上把玩着一隻手、槍。
洛蒂站在裝飾牆上,居高臨下的看過去,他的身上也很幹淨,本人的氣息被處理得幾近于無。
想到同樣的紅羅賓,洛蒂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她又把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不約而同和她的父親一樣選擇了心知肚明的裝傻,不主動揭穿。
秘密讓男人更有魅力,何必非要揭穿呢。
洛蒂這樣想着,在失去氣息辨别人後,首次選擇用自己的眼睛去臨摹新家人的長相,并記住他們。
傑森·陶德目前為止是家裡除了父親之外最高的人,也是頗讓洛蒂妒忌的家夥。
他額頭上挑染了兩縷白發,深邃的眉眼,藍色的眼睛,輪廓分明的臉,在人類的眼光裡,這無疑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男人。
傑森靠在牆上,懶懶往這邊投來目光:“大小姐,要我請你下來嗎?”
洛蒂笑起來,發帶在剛剛的運動中裂開了,黑色的長發散在背後,幾縷發絲黏在側臉上,同樣藍色的眼睛帶着幾分沒打盡興的慵懶和野性:“不需要。”
銀月蟻組成樓梯,洛蒂姿态優雅的從裝飾牆上下來,眨眼間野獸穿上人皮又變得衣冠楚楚了。
“在找誰?”傑森明知故問。
洛蒂擡手随意抓了幾把頭發,幾隻銀月蟻從她指間爬出爬到她發頂,圍攏把頭發固定成馬尾。
伸手撥開黏在臉側汗濕的額發,洛蒂挑了挑眉毛:“提摩西沒告訴你?”
傑森翹了翹嘴角,但現在也不是多聊的時候,他伸手:“要給我的東西呢?”
說到這個洛蒂感到有些遺憾:“我應該早點給你的,現在它都不唯一了,體現不出我的心意。”
傑森揚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警告道:“韋恩大小姐,别拿調情的态度對我。”
但上天可以作證,洛蒂從不撒謊,她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或許這是與生俱來、刻在基因裡的天賦吧。
你說是吧,哥譚玫瑰布魯西寶貝。
洛蒂從空氣裡拿出一個鑲嵌着寶石、荔枝木的箱子,黃澄澄的寶石在稍顯昏暗的室内熠熠生輝。
“我下午的時候去港口接埃拉,從海裡釣上來了兩具屍體,東西是從他們肚子裡剖出來的。”說着洛蒂隐隐有些嫌棄:“上面全是粘液和胃部殘餘,有些惡心,所以我拿了個容器裝它。”
傑森伸手接過盒子,無語:“你這盒子比裡面的東西都貴。”
這個洛蒂可以解釋一下:“這跟我沒關系,我身上沒有容器,盒子是埃拉給我的,這是她最合适的容器了。”
槍口掀開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雪白的粉末在黑暗裡竟然微微發着光,不像是毒、品,更像剔透的雪。
确定了東西确實是白女巫之淚,傑森把盒子蓋上,微微垂眼看向洛蒂:“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名字和功能的?”
洛蒂不太喜歡被俯視的感覺,哪怕對方确實沒惡意,她後退幾步,讓兩人的視線平齊:“提摩西是一字不落跟你說的嗎?”
雖然洛蒂對提姆借口上廁所再也沒回來的事,隐約有些猜測,但初次回家的孩子顯然還是對家裡面了解太少,所以她不理解為什麼才分開不到一會兒,提姆竟然已經把事情一字不差的全說了。
雖然人沒在現場,但精神随着耳機與提姆同在的傑森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坦然的點頭:“對,他說的。”
洛蒂微微皺眉,提摩西的嘴怎麼這麼松?
此時被認證嘴不嚴的鴨鴨少爺還在兢兢業業執行任務,全然不知道他的兄姐正在背後議論、诽謗他。
“看過白雪公主的故事嗎?王後有一面無所不知的魔鏡,魔鏡會告訴王後她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關于這個故事,在洛蒂還是嬰幼兒的時候,為了哄她,陸斯恩從地球找了很多幼兒寶典、兒童讀物等等書籍。
在每天洛蒂睡覺的時候,都是利亞姆用并不溫柔的聲音讀着童話故事伴她入睡。
所以洛蒂對地球很多東西都不了解,卻對每一篇著名的童話如數家珍。
傑森稍微過了過腦子就理解洛蒂的話了:“你是說你也有一面魔鏡?”
看到洛蒂點頭,他又忍不住笑起來,戲谑道:“那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誰?”
“如果是鏡子的答案的話,那是我。”洛蒂倒沒什麼不好意思,隻是陳訴一個事實:“它是一面自我意識過剩的鏡子,不是王後的魔鏡,它隻會油嘴滑舌,不會激怒主人。”
洛蒂幼年最大的不解就是,王後的魔鏡這麼不會說話,王後竟然不砸了它,反正如果是洛蒂,她一定會把不符合她心意的鏡子砸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