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叫聲響起,黑貓一口一口啃食着那顆頭顱,直到露出白骨。
許家興瞪着那雙漂亮的眼睛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貓,他想張口說什麼,可是他的舌頭被黑貓叼住了。
顧昭搖了搖頭,語氣不帶半分遺憾:“可惜你們一個兩個都太蠢,你們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不走到今天,隻是你們誰也沒有抓住,哪怕你們有一絲良善之心也不至于如此。”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的顧晏淮這才顫巍巍開口:“小……小祖宗,這個咱們不審判一下了?”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昭:“他三魂早沒了,判什麼判,你要去和閻王搶活兒幹?”
顧晏淮的頭搖成波浪鼓:“不,我不敢,這話可不興亂說!”
一旁的裴譽問出了關鍵:“他的三魂被人拿走了?”
顧昭點了點頭:“嗯,不然他這具身體應該還能撐個十天半月的,不至于崩壞得這麼快。”
顧晏淮見縫插針:“小祖宗,這三魂……”
顧昭的手緊了緊,又強迫自己松開——
這是自家的苦瓜。
她露出一個“慈祥”笑容,話卻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三魂起于先天,明喚天地人,是靈魂裡最重要的東西,用處太多,多到連我都不知道這個玄師把它拿去要做什麼。”
“而且……”
顧昭拄着傘站起來:“這個玄師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連我都算不到他在哪裡。”
顧晏淮眼睛溜溜地轉:“這人比小祖宗你還厲害?”
“靈官大人天下無敵!”
紙人不由分說地捂住顧晏淮的嘴。
顧昭贊許地摸了摸紙人:“他要是真比我厲害就不會花這心思當縮頭烏龜了,不過我也确實好奇他用了什麼辦法。”
她目光一寸一寸移動到裴譽身上,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你知道嗎?”
裴譽依舊答得四平八穩:“顧靈官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顧昭輕哼一聲。
“行了,讓節目組去找衙門……哦,現在叫警察了,讓警察來吧,加上許家興那屍體,這裡可有四條人命了。”
說完她眉頭微蹙:“你們警察現在信這些嗎?”
裴譽行善如流地道:“顧靈官放心,有專門的有關部門處理這些事。”
顧昭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
裴譽難得地追問一句:“以為什麼?”
“以為又要像那年在長安那樣……關你什麼事?找警察去!”
似乎是還怕被追問,顧昭腳步極快地往外走,這時電梯已經恢複,一群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圍着幫忙解救困在裡面的人。
顧昭瞥一眼,那些人原本模糊的面容都已經清晰了,算是脫險了,她的目光落在一個老太太身上。
她轉頭問顧晏淮:“現在幾點了?”
顧晏淮“嗚嗚嗚”地指着自己的嘴,跟出來的裴譽看了看自己的表:“十二點三十二。”
顧昭松了口氣:“看來沒影響午休。”
她腳步極為輕快地從樓梯往下走,剛到樓下就看到好幾輛警車停在門口,顧昭路過警車,看見一扇車窗裡露出的一張女人的臉,像極了許家興的臉。
警車車門打開,那個女人不情不願地下了車,她看起來應該比實際年紀更蒼老幾分,一雙手也有着做過很多粗活的痕迹,可是她身上穿戴卻都不便宜,和她本身形象氣質極為不符。
女人癟着嘴小聲和領着她的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真沒犯法!我的錢都是許清澤他們家賠給我的,我兒子家興和他去遊泳沒了,我拿點錢理所當然吧……”
顧昭頓時停了腳步,轉身一把拉住她:“你是許家興的媽媽?”
那他們那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女人被這一抓吓到:“是……是啊?你也認識我兒子?”
顧昭松了手,壓低了傘面遮住自己的臉。
她現在知道那人用什麼方法瞞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