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上了年紀,見到肖似亡妻的親子,隻覺一切皆似夢境。
當晚伴着美夢、帶着笑意,于睡夢中逝世了。
池硯被便宜哥哥白炎盯着走完了流程。守孝日過了,他才找到機會。
池硯:“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
和主角綁定?他拒絕。
白炎的回應是直接掏出了白夫人的畫卷。
白念的樣貌與生母像了九分,連快忘記白夫人的村民們都能一眼認出,池硯完全沒有辯駁的餘地。
白炎捧着畫卷:“你說你不是白家的人?”
池硯啞然。
白炎:“我有責任照顧好你,這也是爺爺的期望。”
白炎拉着池硯到村裡一一介紹,又找阿婆扯了布為池硯做了幾件新衣裳,連家裡的碗筷也重新準備了一副。
白炎全然不在乎池硯身上一個又一個難以解釋的謎團,打定主意要認下這個突然出現的“弟弟”。
池硯有心逃離,不等闖入彌漫着霧氣的山林,遠遠就能看着提着燈的白炎先一步在路口等着他。
池硯自己也清楚,以他目前的小身闆想要翻過山完成任務實在艱難,便也漸漸減少了外出的嘗試,
另一邊,村裡的閑言碎語随着老人離世而揚起的白紙一起被風吹散了。
破敗的屋子裡隻留下一大一小。
白炎還有幾分體格,有白老留下的破舊漁船也能跟着一起出海,可算上細皮嫩肉矜貴得像個小少爺的白念,兩人的吃穿用度就讓人擔憂了。
不時有村民前來幫忙,還商量着騰了間能抵擋風雨的舊屋給兩人生活。
白炎:“爺爺原本與村裡人關系不錯,是收留我才生疏了。”
恢複來往後,村裡人聽白炎與池硯兄弟相稱,再看池硯瞧不出年齡的皮囊越發相信了他是當初白念的後輩,也不再排斥,偶爾還會拉池硯前去唠嗑。
那些陳年舊事池硯聽了個大概。
白炎身世也不普通,流落到偏僻的漁村仍是被人盯上,時不時前來追問下落。
村民們覺得這孩子招惹災禍也隻是趕遠,已是心存善念。
聽說老人生病,還偷偷送了東西來看望。隻是才聽老者嘴裡念着親子就遇見跟生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念,難免驚惶。
池硯很是感激村民們的善良,不在乎那些回避。
像白炎這種能将失蹤幾十年的人與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人聯系到一起,還親切喊弟弟的才更古怪。
關于兩人的生活問題。
“我也跟他們出海打漁,養你綽綽有餘。”
白炎拍着胸脯,自信承諾。
日子一天天過去。
白炎倒真應他的承諾,靠着打漁養活了兩人。
作為《大道三千》的主角,白炎除了天賦更有着天道的垂青。
每逢他出海,總是收獲滿滿。
村民們最後的一點偏見在福星照耀下也消散得一幹二淨。
平凡的日子細水長流的過,白念的身份消耗不大,可盯着那緩慢下降的數值,池硯還是不禁琢磨劇情中的修者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主角優秀的修煉天資。
他是該沉浸混入靈力稀薄的凡世尋找曆練的師尊還是跟着主角一起重新修煉收集消息?
正思考着,手裡被塞了一塊紅薯。
白炎:“剛烤好的,你嘗嘗?”
紅薯很甜,腳邊又被放了一盆草藥碾碎的汁液。
白念遠比看上去更嬌氣,完全适應不了小漁村的氣候環境,稍微在外坐久了些就起紅疹。
次數多了,白炎也從村裡人口中問到了特殊的止癢草藥,在發現浸泡藥汁能預防紅疹出現後更是不嫌麻煩每天制備些給池硯熱敷與泡腳。
池硯沒志氣地妥協:“謝謝哥哥。”
他不怕疼,卻很怕癢。
白炎無微不至的照料太久,他都快習慣了。
池硯吃着紅薯,踏入藥汁,看着綠色藥湯覆蓋腳踝,悠閑的日常生活讓他幾乎發空大腦。
他詢問系統:“《大道三千》的主線劇情到底什麼時候開始?”
系統:“已經開始了。”
池硯:“?”
池硯:“可主角還在小漁村?”
系統:“原定下界收主角為徒的宗門已經打道回府了。某種程度上,恭喜宿主心願達成。”
池硯驚得停止咀嚼:“你們系統不是沒有出現過意外嗎?”
系統:“是啊,宿主就是任務最大的意外。殷演感知到‘你’失蹤了,又因仙門禁锢不能去往凡世,隻能找當初參與刺殺的仙門洩憤。幾大仙門受到重創,原定收下主角的仙門也是其中之一。”
系統嘲笑道:“或許宿主真能與主角一起在小漁村安穩度過一輩子。”
池硯聞言卻不驚慌,繼續啃起了手上紅薯:“也不是不可以。我們還有大把的積分可以揮霍,過完這輩子說不定我也知足常樂,不活了,直接放你自由了呢?”
“你們系統應該不會因為幫過違反任務規定的執行者就被問罪銷毀吧?”
系統閉嘴了。
它就知道跟池硯争執往往沒有好結果。
“炎哥哥,念哥哥,外面有一群奇怪的人。不會是炎哥哥的仇人吧!”
小女孩紮着揪揪辮,小跑沖進房間。
白炎在刮魚鱗,準備今天的晚飯,見到她露出一抹笑容,到底沒用沾了魚腥的手摸她腦袋。
“我可沒有仇人,早先的那些人自我放棄家産也不會找來了。”